李大厨听到这话,也皱起眉头,但他脾气比曾掌柜好,没有发火,而是推推曾掌柜,示意他加价。

    曾掌柜道:“四十两银子,四十两银子买你们的三个方子如何?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你们是逃荒来的,在大丰村没田没地,有了这四十两银子,你们就可以去买地。”

    他睨着三爷爷,语气不阴不阳的道:“这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农人还是该老实种地。”

    三爷爷跟顾锦里听得皱眉,这话的意思是,曾掌柜还查过他们。

    顾锦里干脆道:“你出一百两我们也不会卖。”

    她指着煎豆腐的铁板道:“做法就是这个,一看就会。你们要是想卖这道菜,可以跟我们买白豆腐和香料回去做,照样能把这菜做起来,还省事儿。”

    这确实是个法子,可他们富贵楼要的是独揽这新鲜吃食,哪里愿意听顾锦里的?

    曾掌柜见谈不拢,脸色难看的站起身,道:“既如此,你们就把这破方子留着吧,只是……”他冷笑几声:“你们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下去,就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撂下狠话后,曾掌柜带着李大厨离开,临走还把桌上没吃完的豆腐跟豆饼扫到地上,把楚氏跟田婶吓得不轻,这是摆明了不会放过他们啊。

    罗父气极,可又不能跑上去把人打一顿。

    三爷爷眉头死皱,等曾掌柜和李大厨走后,立刻带着顾锦里又去了悬壶坊,问那曾掌柜的事儿。

    吴老大夫听罢,皱着眉头道:“曾大去找你们了?”

    三爷爷点头:“嗯,他要买我们的方子,我们不卖,他就撂下狠话,估计是想要我们的摊子摆不下去。”

    吴老大夫叹道:“这就麻烦了,那曾大是邹县丞家的家奴,帮着邹县丞家管着富贵楼的生意,在庆福镇很是有些势力。”

    顾锦里皱眉,又是县丞:“这邹县丞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哪哪都有他家的事儿?”

    大丰村陆老爷子的女儿嫁给县丞做妾,富贵楼的东家也是县丞家,这县丞家的势力是遍布整个田福县吗?

    吴老大夫道:“那邹县丞家是田福县的大族,世代住在田福县,算是田福县的地头蛇,县令都要给邹县丞家面子。”

    毕竟县令是三年一换,可县丞是佐官,不需要换,疏通得好的话,可以做一辈子,可不就嚣张得成了田福县一霸。

    三爷爷听完吴老大夫的话,吓得不轻,忙问:“那可咋办?这邹县丞家不会来抢我们的方子吧?”

    要是真的来抢,他们根本护不住,弄不好还要搭上几家人的命。

    妈的!

    顾锦里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问候邹县丞家祖宗十八代,眼里冒出阴狠杀气,那邹县丞家最好别打她豆腐方子的主意,要不然,她不介意剁了他。

    她上辈子可是见过不少血,不缺邹县丞这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