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夫算是服了詹二,这才来了不到十天,他前前后后已经倒了三次,第一次是生病,昨天是被打,今天是房事过度和情绪激动给晕过去了。

    吴老大夫叹了口气,这世家豪族跟勋贵官宦家的子弟就是这般,总是不能委屈自己。

    夏先生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他觉得睡丫鬟没什么,可詹二昨天刚见到顾锦绣,正是喜欢她喜欢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竟是又睡了丫鬟,忍一晚他是会死吗?

    夏先生对于詹二也生出失望来,看看詹三,都想把顾锦绣说给詹三算了,起码顾家没有那么讨厌詹三。

    詹三老爷却不觉得自家侄儿睡丫鬟有什么问题,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且他从小就教导小二,想做狂士就要随心所欲,不能被世俗的规矩所束缚。因此詹三老爷不会关心这些,只会关心:“小二他什么时候能醒?这般晕过去,可对他以后的子嗣有什么影响?”

    吴老大夫道:“你家侄儿的身体底子极好,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醒,子嗣倒是不会影响,但最好静心休养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詹二是世家子,从小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吃了不少补药,又承袭古风,学了骑射,身体是很不错的,只要不作就不会病倒。

    詹三老爷听罢,终于放下心来。

    吴老大夫给詹二扎了针,开了药方,拿了一百两的银票诊金走了。

    这些世家豪族都很壕,去给他们看诊,都会给大夫不少赏钱做诊金。

    詹三老爷见自家侄儿没事后,对夏先生道:“长垣兄,可否移步书房说话。”

    夏先生点头:“请。”

    两人去了夏先生的书房,在里面说话,詹三老爷问道:“长垣兄,看小二痴心的样子,顾家大姑娘定是不错的。可顾家人今天太强硬,特别是安哥儿,要是他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怎生是好?”

    詹三老爷跟夏先生夫妻一样,是很看不起顾大山的,觉得他就是个卑贱的农人,机缘巧合之下娶了崔氏,生下几个孩子,而他的作用也只是让崔氏生下孩子。

    且这在他们眼里算不上功劳,甚至觉得顾大山污了几个孩子的血脉。

    但顾锦安不同,他是崔氏长子,历来长子都是承袭家业的,要是顾锦安不同意,那这门婚事当真难办。

    问完这个,又看着夏先生,很是担忧的道:“长垣兄真的会离开这里?若是不能教导安哥儿跟程哥儿,对长垣兄来说相当可惜且不公平。”

    还有那个什么胡观主,詹三老爷是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的。

    夏先生闻言,心里安慰不少,他这个三十多年的老友总算是没白交,不过他道:“詹老弟不用担心,安哥儿虽然放了狠话,可他毕竟不是鲁家主,想要把我这个先生赶走,还没有这个本事。”

    詹三老爷听了问道:“长垣兄莫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夏先生坐下,看了看泥炉上的茶水,见茶水沸腾了,把茶壶的盖子拿了起来,让火继续烧着,卖够关子后,才缓缓笑道:“我夏固不是无名小卒,在鲁家一系里有些地位,能决定我来去者,只有鲁家一系的当家人。”

    当家人三个字一出,詹三老爷是惊得站起身,声音颤抖的问着:“长垣兄此话何意?难道说……”

    “詹老弟莫要激动,我可什么都没说。”夏先生打断詹三老爷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并交代道:“有些事儿,是因着咱们的交情好我才透露给你听,但詹老弟须知,世上的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