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不委屈吗?八九年来亲娘在身边而不敢认,长公主等了你二哥近二十年,你二哥和长公主之间也蹉跎十年之久。”

    “还有老四。”容城竹说,“永远不能为外人道也。”

    容轻澈喉咙一哽,不由自主想起两人刚才的争执,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

    “大哥,我不想她受委屈。”

    “委不委屈只有她才知道。”容城竹伸手揉揉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做着一个长兄如父的角色,还是温柔的慈父,“轻澈,你或许该去问问她。”

    “她不会觉得委屈,我了解她。”容轻澈道,“但我替她委屈。”

    “大哥,我觉得委屈。”

    “可以尽最大可能不让她委屈。”容城竹说,“爹娘和我们都是祝福你的。”

    ……

    容轻澈在府里养了几天的伤,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除去后背的伤因在长新肉而有点痒以外没有哪里不适。

    后背的伤不脱衣裳都瞧不见,他也就不怕回去见许玉冉,先是坐着封闭的马车出城,再从城外骑着马回来,装作外出回京的样子,以此来骗过许玉冉。

    许玉冉没有拆穿他,只是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心疼,好似随时都会掉下金豆子。

    容轻澈每次心焦地问怎么了,她都说是太想他了,总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日日相见也觉甚少,总看不够似的。

    给容轻澈听得晕头转向,抱着人狠狠地亲在发顶上,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不会再分开。

    他没有轻易再提成亲的事。

    许玉冉反而主动提起:“三公子,我们成亲吧,在西街买个院子,我在东厢房梳妆出嫁,三公子把我接到主屋,一拜天地,二拜诸亲,三拜夫妻。”

    容轻澈将人搂得更紧,想着那样简陋的成亲之仪,他的喉咙发痛,“为什么,是西街?”

    “西街地段便宜。”许玉冉说,“其实我在后院的树下埋了一些银子,是庶兄托人转交给木芍姐的。”

    “嗯。”容轻澈说,“自己留着。”

    话题似乎到这儿就结束了,两人都没有再吭声,许玉冉有些心急,仰头问:“三公子不娶吗?”

    “娶。”容轻澈斩钉截铁,低头望着她沉静的眸子,“还不是时候。”

    “不需要什么时候。”许玉冉知道他一心想说服家里,更知道二老不会允许她进府,前日三公子喝醉了酒,倒下去没多久吐出不少话来。

    一会是对不起爹娘,一会是委屈了她,时不时还会对不起老四,说祠堂那日不该那样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