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会护你一世。”

    “你弟弟……”皇上有些喘不过气了。

    “父皇,父皇,不说了,不说了。”司徒含烟轻轻给他顺着气。

    皇上发出一声重叹:“烟儿,朕对不起你,大云也对不起你,大云……条例不可废啊!”

    送女儿和亲是他的对不住。

    议论长公主之身是大云的对不住。

    还有冷冰冰的条例,终究是害苦他最乖巧的女儿。

    司徒含烟的睫毛颤了颤,晶莹的泪珠如雨滴落下,她伸手抹了抹,红着眼眶笑道:“女儿知道,女儿并不奢求。”

    “烟儿……斐然到了吗?”这是皇上第一次喊自己儿子的字。

    孩子年幼时,他喊君儿,喊太子,就是要人人都知道,他和芸儿之子是储君,是太子。

    后面自是喊不成了。

    他把孩子送走养在宫外朝臣家。

    等孩子回来已经不再与他亲近,这声“斐然”也再喊不出口。

    他听离亲王妃喊过。

    小斐然。

    多么亲昵啊。

    现在他就要死了,总要喊上一回。

    一喊,儿子就到了跟前。

    “父皇。”司徒君带着妻儿风尘仆仆而来,单膝跪在床前,握住饱经风霜之手。

    皇上终于露出一抹慈祥的笑。

    “斐然,你来了。”

    “是,儿臣回来了,还有秧秧和宿洵。”司徒君望着垂暮消瘦之人,心里涌上阵阵酸楚。

    这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