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意识不清的秦洛川,在向云疏拿起第一根银针的时候,竟然睁开了眼。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他声音微弱沙哑,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你发烧了,我给你施针。别担心,很快就会好了。”向云疏单手扶着他,先喂他喝了点水。

    微凉的手指碰到肌肤,让秦洛川有些贪恋。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疼吗?”

    “起初疼,现在好多了。”

    “你回去歇着,我不需要施针。”

    “怎么会不需要?”

    “真的不用,我现在觉得没什么不适。”秦洛川的声音轻的像随时都会随风飘散,努力举起手想推她,“你都瘦了,快回去吧。”

    向云疏皱眉:“你不要命了?”

    “不至于,我受过比这重的伤,打仗的时候被围困,别说大夫和药,连饭都吃不上,烧了好几天,吃能吃雪解渴,不也熬过来了?”秦洛川哑声说,“我身体强壮得很呢。”

    “你以前什么情况我不管,我只关心现在。”向云疏拈起一根银针,“你伤成这样我已经很愧疚,如果你死了,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走不出来?”

    秦洛川微怔。

    他双眸注视着她的动作,没有再拒绝。

    向云疏控制着自己的真气,通过银针,进入秦洛川的穴位经脉。

    这是一件很难,需要对自己的精神和身体有高度控制力,能够集中注意力,全力以赴,心无旁骛的事情。

    容沧澜的银针术之所以很难被继承,就是因为能够拥有这种特质的人,太少了。

    容沧澜曾告诉过向云疏,银针术实际上是一种燃烧自己,挽救别人的能力。如果天赋不够的话,不是没有资格学,是根本就学不了。

    向云疏这种本身被破坏了体质的人,还能使用银针术而不受太大影响,已经是天赋卓越了。

    为此容沧澜时常顿足叹息。

    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受损,以她的天赋和悟性,她可以成为真正的神医。

    随着真气的进入,秦洛川感觉自己的痛苦被瞬间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