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也太敢想了!”

    向云疏隔着帷帽的纱布,看着她因为过于震惊而微微张着的嘴巴,微笑道:“不是你让我开口要价的吗,我都说了,我敢要,你们不敢给。”

    “你是大夫,你还是强盗?”向风瑶气得哆嗦,“乘人之危,就是你们滂沱山的一贯传统吗?”

    “你就当我欺师灭祖。”

    “你——”向风瑶气得脸色发青,“哪有你这样要人家住宅的大夫,你怎么不要梁国公府,不要虞贵妃的钟粹宫?”

    “因为我的收费规矩是,给越讨厌的人治病,收费就越高。”

    “凭什么?”

    “当然是为了弥补我的损失。忍着厌恶给人治病,很辛苦的。”向云疏说,“就像你现在忍着厌恶来求我一样,是不是心里很憋屈,很难受啊?”

    向风瑶闭了闭眼,把心头火气强压下去:“影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区区太子良媛,我就不信,你能违背陛下或者太后的命令!”

    “若是陛下或者太后命令我,那我只好去了。不过,我这人天生胆子小,被威胁过后,就容易手抖。”向云疏举起银针,抖了抖,“万一我给你哥哥扎针的时候,一个手抖,不小心的把他给扎死了,那可怎么好啊?”

    “我要你偿命!”

    “那你哥哥也回不来了啊。”

    “你——”向风瑶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柱子,深吸了几口气,“我知道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但是,我哥哥与你无冤无仇,只要你治好他,伯府愿意给你一千两黄金。”

    “我要宅子。”向云疏淡道,“也许在你们眼里,一座宅子远远比你哥哥的后半辈子要紧。”

    向风瑶见她不肯改口,虽然愤怒无比,却也只能离开,差人把这件事回去告诉荣昌伯府。

    拿伯府的宅子换嫡长子后半生。

    这笔买卖,还是值的。

    向余峰虽然舍不得,但在妻子和儿媳的痛哭流涕的眼泪攻势下,也只能同意:“能治好也就罢了,若治不好,还损失了宅子,我怎么对得起向家的列祖列宗?”

    “让向家绝后,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孙氏赶紧让人去取地契房契。

    余向锋长吁短叹了会,又咬牙切齿:“滂沱山的人可真狠啊!胃口真大啊!疗个伤,就敢开口要人家的祖宅。等着吧,呵呵,太子良媛是吧,等你治好了我儿子,我倒要看看,这宅子你的胃口吃不吃下得去!”

    地契房契,官府文书,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