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浩然。”

    “你疯了!”

    “出去就彻底没了啊。”

    上古时期就跟柯浩然相识的几个污神,纷纷出面阻拦。

    一位是半身如木魁般的怪物,一尊全身表面覆盖灰褐色的岩石,说话间,不断有灰色的硝烟迸射出来。

    “柯氏一脉已经死绝,我柯浩然继续苟延残喘在污浊之地的意义是什么!”柯浩然咆哮着,不顾朋友的阻拦,一步步往外面走。

    三星神明,一步千里,脚下的污浊之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

    此地已经是污浊之地的外围,空气中的污浊之力越来越稀薄。

    “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消散在天地间?”

    柯浩然的几位朋友眼看阻拦不住,纷纷止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这两天,从污浊之地离开的污神有十二位,它们都没了,神魂肉身,什么都没留下!你也打算跟它们一样,连复仇都做不了,就这么被一群蝼蚁算计到飞灰湮灭?”

    “……”

    柯浩然稳稳冲向污浊之地外面的脚步,微微一顿,站定下来。

    柯浩然当然不甘心!

    但是……

    继续留在污浊之地,他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万虫噬心的痛苦,这是一种常人无法了解和忍受的折磨。

    神明的意志虽然坚韧,但是当他们唯一珍视和期望的一切,彻底化为泡影,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失去一切的痛苦,又一次的降临,让早就经历过绝望,并且从绝望里挣扎出来的人,又被狠狠退入了绝望的更深处。

    凄惨的是……

    这次,没人能把他们拉出绝望深渊。

    柯浩然回头,金色火焰骷髅头咧出一个极其凄凉的表情:

    “不甘心又如何?”

    “……”

    柯浩然的几位朋友从柯浩然的神情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死寂:

    “我们污神一脉,自从堕落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注定了不得善终,所以,我们才会希望这个世界跟我们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