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猜。”

    “那你就失去了一次得到奖励的机会。”宣沅好整以暇的看着时天,眼眸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嗬,你还能给我奖励呢,我不信。”

    时天手上忽得抓空,宣沅已经绕过了他出现在几步之外,“爱信不信。”

    一间不大的房子里,地上到处都是硬卡纸,彩带,碎屑,凌乱的工具,角落里堆着小山一样包装简陋的纸盒,几张桌子,几把转椅,就当做是工位了。

    房间没有窗户,很闷热,只有一个老式电风扇在呲呲的电流声中不停转着头,可能是因为久不透风的关系,有难闻的酸臭味,

    桌上的机器在批量的打印彩纸,黑瘦的男人机械的将彩纸按照不同的规格翻折成纸盒的样子,然后将简装盒里的东西取出来放进去,在新的包装上用绸带系上精致的结,再装进手提袋放到货架上,他不断机械的重复这些动作。戴眼镜的男人在分装各种礼品盒,穿着黄白格子衫的胖男人坐在电脑前画着包装设计图,他习惯性的端起杯子,喝了个空,里面的咖啡已经见底了。

    这在往常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总有一个人会不停地煮咖啡,在他喝完前给他满上。“唉,陈姨不在,还不习惯了。”

    眼镜男应声,“这不被伺候惯了,这周天天中午点外卖,都不知道吃什么了,想念她的骨头汤,陈姨什么时候回来啊?”

    黑瘦男嗤笑了一声,“你们两个,现在念着老人家的好了,之前不都嫌她孙子吵吗?”

    “我可没有!”眼镜男一推转椅,滑到黑瘦男跟前,“瞧瞧这脏乱差的地方,瞧瞧枯死的花,瞧瞧见底了的香薰,陈姨不在一周,我们就被打回原形了,死胖子今天你倒垃圾去。”

    “太远了,不想动,下班就想回家,谁乐意绕一个大远去垃圾房啊。”格子男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位置上挪开,屈尊走了几步到咖啡机旁,“我听老板说,小张是请了婚假要办喜事,但具体也没说请多长时间,陈姨肯定得陪着张罗吧,本来老板请他来做工也就是做慈善,他不来上班,少拿几天工资,说不定老板还偷着乐呢,有他没他都一样。”

    “错咯!”眼镜男贱兮兮道,“有他没他是一样,但有他有陈姨,就很不一样!要是她在,这个点儿我们都吃上鲜果切盘了!”

    “你们俩就这点出息。”黑瘦男揶揄了一句,“不过小张这个情况,真的会有姑娘嫁给他吗?他们家也没几个钱啊。”

    “谁知道呢,可能也是一个想做慈善的吧。”胖子端着他的咖啡杯坐回了电脑前,戴上耳机重新开始画图,嘴里嘀咕了一句,“不管怎么样,能找到一个愿意照顾她孙子的,陈姨肯定开心坏了,她虽然嘴上不说,整天乐呵乐呵,但心里肯定比谁都急吧,要是哪天她走了,留下了小张一个人,那可怎么办?”

    说话间,他们看到一个打扮得有些奇异的女孩子走了进来,除了每天下午定点来取货发货的物流商,很少会有外人进办公地,于是他们第一反应,小姑娘不是来办事的,而是来找人的,“额,你找哪位?”

    然而有些高冷的小姑娘目光扫了一圈这群人类,表面冰冰冷冷心里起起伏伏:?怎么只有三个人,我竟然算错了!这不就在臭小子面前吹大了吗!

    “我随便看看。”真的进了房间,妖气反而很淡了,宣沅轻轻的拧起眉,很淡的妖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有些熟悉的味道,像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三个人看着女孩旁若无人的开始巡视这个地方,她一手轻轻按住鼻子,然后踮起脚尖在找不那么脏的落脚地。

    黑瘦男一脸问号,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小姐,你是干什么的?”

    这时,门外又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哎,大哥,她和我一起的,我要定一批手提袋,给公司做品宣用。”

    几个人面面相觑,生意居然找上门来了?格子男狐疑的招呼时天到电脑前看,从文件夹里调出了一些小样照片,“你想要做什么样的?”

    “呃,你有什么样的……”时天一张张效果图看过去,但心思全在宣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