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公司破产,大哥为了安慰她,竟然还笑了。

    花乐之眼圈一红,哽咽道:“大哥,公司破产了没关系的,我可以赚钱的,我每个月赚六千,全给大哥。”

    平、安、喜:“……”

    花平之匪夷所思:“苓苓,你是怎么得出……大哥破产这个结论的?”

    花安之抽了张纸巾压了压妹妹眼角的湿润,动作温柔,声音却凉飕飕的:“苓苓,且不说你要怎么每个月赚六千,咱们就说说这六千,全给大哥,二哥一分都没有吗?”

    花喜之把手机放到一边,浓眉耷拉下来,盯着妹妹,“对呀,苓苓,六千呢,三哥一分钱都没有吗?”

    花乐之被问住了,她张了张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脸上的表情渐渐天崩地裂。

    “二哥,难道……你医院的工作也丢了?”

    问过花安之,她又转向花喜之。

    “三哥,你的酒吧……也倒闭了?”

    花安之含糊地嗯了一声,“六千,给二哥多少?”

    花喜之也跟着不依不饶:“六千,给三哥多少?”

    花乐之快要哭了。

    她觉得自己遭遇了重大危机。

    除了六千如何分配,更关键的是,六千,根本养不活三个哥哥,平分的话每个哥哥只有两千。

    两千,不够花平之的一个皮夹,不够花安之每个月给医院的小护士们买零食,不够花喜之给他的车换个零件。

    “每人……两千,我不用钱,我不喝奶茶了,也不吃小蛋糕了,”花乐之艰难地说道:“我、我还有攒下的压岁钱,都给大哥还破产后的债务。还有我那些包包衣服,好多都没穿过,可以都卖了。”

    说着说着,她又看见了笑眯眯的邹姨。

    邹姨从小就照顾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

    “……卖了的钱,给邹姨。”

    花乐之越来越难过,她提醒自己不能哭,哥哥们破产失业已经够痛苦了,她不能跟着添乱。

    可是,心里堵得厉害,眼睛又酸又涩,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了。

    一滴泪珠在眼角渐渐成形,终于顺着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