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忍无可忍,上前说道:

    “这床可不是御赐的,是当年侯府采买的,如今晦气,刚好趁着今天拆了!”

    不把这破床拆了,难道还让侯爷和兰夫人睡这床?

    看一群人拿出斧子要砍,楚意宁拿起旁边桌上常备的香,淡定地点上了一炷香。

    她对着床上挂着的一块玉牌拜了一拜。

    “爹娘!女儿不孝!若是让人亵渎了你们从战场留下的遗物!那女儿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全忠孝!”

    亵渎殉国将士的遗物?赵嬷嬷脸色僵硬,但伸出的手还是立刻缩了回来。

    准备好要大干一场的婆子们都面露难色地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这么一来岂不是什么都搬不了?那还怎么布置新房啊?”

    赵嬷嬷跺了跺脚,转身说道:

    “我去请侯爷来!”

    正在挑选新房装饰的季云泽黑着脸进了宁安院。

    拦住要出远门的楚意宁,季云泽忍耐着怒火说道:

    “楚意宁,之前你拈酸吃醋闹出的事,我都忍了,可你也要知道适可而止,这侯府是季家的,你这个主母之位也是我给你的!”

    楚意宁拿起行李,一双清寒的眸子带着讽意看向季云泽。

    “季云泽,这侯府是你的不假,可我的东西我不动,你们谁也碰不得!”

    说完,楚意宁带着茯苓离开了宁安院。

    茯苓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

    “夫人,我们就这么走了?侯爷会不会坚持用宁安院娶亲?”

    楚意宁勾住茯苓的肩,眉头轻抬。

    “他刚流放回来,应该还没忘记在外吃得苦头,万一传出不敬烈士、不敬皇家的罪名,他可吃罪不起。”

    果然,楚意宁刚走到寿安堂门口,就听里面丫鬟说新房装饰都拉去了偏远的冷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