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也没拒绝,在婆子搬了椅子过来时,顺势坐了下去。

    半盏茶后,绿柳领着胡子花白的庄大夫匆匆赶来。

    庄大夫是回春堂的大夫,也是李府常请的大夫,因着近日老夫人发病频繁,便请了他住家看护几天,白日都是歇在前院。

    庄大夫来了,给文舒号了一会脉,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下,然后开口道:“这位小娘子是寒气积蓄,导致的风邪入体,肺胃不宣。我先用金针给她泄掉一部分,再开个药方,照着吃上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有劳庄大夫。”陆星晚福了福身

    庄大夫点点头,从药箱里掏出金针开始施针。

    一刻钟后,他将金针收回,抬眼看了下床边的银红和绿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这时节哪是穿春衫的时节,都说春捂秋冻,两位小娘可莫要跟这位小娘子一样,等寒气入宫有碍子嗣,再来后悔。”

    闻言,陆大姑娘顿时心间一跳:“庄大夫说什么,文小娘子她....”

    “没错。”庄大夫惋惜的摇摇头:“寒气积蓄已伤根本。就是日后病好了,于子嗣方面也比常人艰难些。”

    银红和绿柳听了这话,也不免担忧起来。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图好看,而是真的不冷。

    可文小娘子也吃了果子,按理说她也不应该会有寒气入体的情况啊?

    难道说.这果子让人感觉不冷只是一种假象,其实寒气已在她们减少衣服的时侯,不知不觉的侵入体内了。

    想到这,二人忙请求道:“可否劳庄大夫给我们也把把脉?”

    庄大夫为人仁厚,闻言并未嫌她二人多事,欣然的让她们伸出手来。

    过了一会,只见他惊奇道:“这倒是怪了,你们二位倒是气血畅通,一切如常。而且体内阳气还有上升之兆,会觉体热,却不易感染风寒。”

    这么说,不是果子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心头疑惑更重,那文小娘子这是?

    看着床上的人,她们又不觉有心疼和心酸。有碍子嗣!这对一个未成亲生育的女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她们都不敢想,文小娘了醒来知道真相的样子。

    庄大夫开好药方便走了,陆星晚又忙让人去府外抓药。

    好在池州府药堂医馆多,没得一会儿下人便带着药包回来了。

    绿柳早在厨房升好了炉子,见着药抓回来赶紧兑水煎上。银红则在文舒房内,不停的给她擦身,换额头上的帕子。

    待到近午时分,灌了一次药的文舒终于悠悠转醒。

    只是一睁眼,便见床边围了一圈人,银红和绿柳手里还拿着个湿漉漉的帕子想往她脸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