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忙伸手去接,笑道:“谢谢姐姐,有这衣服已经很好了,我还怕里头新填的棉花穿着会热呢。”说着,又将门打开了些,让银红进来。

    见她是真不嫌弃,银红笑道:“就是要暖和,你呀,还是年纪太小了,不知轻重。切记这个时侯万不可贪凉,否则寒气一旦入体积蓄,轻则腹痛,重则子嗣艰难,可不是玩笑。”

    闻言,文舒穿衣服的手一顿,她自小就没了娘亲,这种事也没人跟她说过。

    还记得前年葵水初至时,她吓得不行,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还是王玲恰好过来,才跟她说了些关窍。又把自己用的月事带给她拿了两条,这才挺过那羞人又尴尬的几天。

    “谢谢姐姐提醒,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这就对了,我也是为你好,小娘子可别嫌我唠叨啊。”

    “姐姐说哪去了,我打小没了亲娘,这些个事也没人跟我细说,姐姐愿意同我说,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银红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怜惜,“那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和绿柳,我们痴长你两岁,别的不懂,这个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文舒笑着应下,将外衫穿戴好后,便同银红一起出了屋子,往陆大姑娘的屋里去。在门边遇到拿托盘出来的绿柳,又福身道了声谢。

    绿柳忙摆手说没事,然后让她们进去。

    其实陆大姑娘找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到李老夫人病成那样,心里难受,便想找个人说说话,舒解一下。

    文舒陪她坐了一会,又吃了人家两盏莲子羹才回房睡觉。

    次日一早,简单吃过早饭后,她便拿了几百文钱出了李府,因她表面上是陆星晚的丫环,所以李府的门房也没有对她多加盘问和为难。

    出了李府,文舒便在街上找当地人打听哪里有成衣铺子。没办法,不是她眼神不好,而是这个沧州府真的有别于东京城,大街两旁除了医馆和武馆的旗帜格外招人眼,其它的店铺旗帜基乎都不怎么看得见。

    这不,打听下来的位置果然比较偏僻,这要换她自己找,还不知找到什么时侯去。

    等按照路人的指示,在大街上左拐右扭的,找到那条位于副街的边角的成衣铺时,日头已经升起半空了。

    一进成衣铺,她便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地方与东京城的不同,铺子里展示的成衣多是骑马装和窄袖衫,少见襦裙。

    所谓的骑马装就是上衣和下衣皆为窄袖,这样方便骑马或者干活,这要是普通的东京小娘子来了,见了定是不大欢喜。

    可文舒不同,她经常在外走动,现在又要进铁盒子冒险,所以更喜欢穿这种方便的骑装,当下指了两款春衫向掌柜打听价钱。

    掌柜的是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上笑得一团和气,“这款红色的,面料是新近的杭绸,价格稍贵,二百五十文。这件秋香色的,稍便宜些,一百七十文,小娘子若是两身都要,就算四百文。”

    听了价钱,文舒又指向一旁的冬衣,“那这两身呢?”

    成衣铺掌柜瞅了一眼,笑眯眯道:“这两套因着快入春了,价格降了不少,二百五十文一身。小娘子可以一起带两身,现在可是最便宜的时侯了,里头的棉花都是续的新棉,暖和着呢。”

    文舒现在一听暖和两个字就头疼,天知道她现在穿着绿柳新绪的棉花旧袄有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