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家属不同意,依旧提出严惩凶手,判处死刑。

    他们在钱塘经营多年,与官府之人也有往来,他们一发声,立时便有多名小吏上前说情,甚至最后连县尉也站到了他们那边。

    他当时年轻气盛,觉得富商死有余辜,这帮子人却因为收了人家的好处而罔顾人情理法,心下大怒,坚持原判,并且即日执行。

    他记得当时那名凶手叫石常,却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文泰?

    后来他任满离职去往钱塘赴任,半道上却被人暗害,昏迷之前,只听得几人嘻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小县令,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很多事情就变了。

    “竟是秦参政!”

    “不能吧,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会.”

    “人有失误,马有失蹄,更何况当时年轻气盛,出错也难免。”

    殿内再次议论纷纷。

    赵端听了一会众臣议论后,问秦培:“秦参政可有想辨驳的?”

    秦培看了一眼窦广山,“窦侍郎说的都对,不过有两点却忘了补充。”说着,将凶手妹妹的事,以及死者的不法之举点出来,然后问众臣:“若是诸位同僚遇到了这种事,会如何判?”

    凶手即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死者即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

    群臣没想到还有这个隐情,皆交头结耳议论起来,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争执了一番后,殿中分成两派,一派赞成秦培的做法,认为法理之外还要兼顾人情。

    一派则坚持律法,认为杀人就该偿命,不能以任何借口为由,免除死罪,否则就是徇私枉法。

    文舒在相府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消息,整个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中不停的踱步打转。

    王氏看她那么焦急,心下五味杂陈。

    孩子孝顺是好事,奈何孝顺的对象不是她。

    想了片刻,她上前拉着文舒的手道:“莫急,朝上百官奏事,有时事多,奏到午间都正常。在相爷回来之前,小娘子能不能先听我讲个故事?”

    猜到她要说什么,文舒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王氏喜笑颜开,拉了她坐在树阴下,又叫丫环奉上茶水点心,这才开始讲述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