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她一如既往的笑颜,文泰心下叹了口气,“别了,还是在家洗洗算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不太自然,文舒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再看他神色也比往日里多了几丝惊惶,便明白过来。

    “爹,你知道吗?你可是京城百姓集体示意、投票放出来的呢。她们都希望你归家与我重聚,所以你不用惧怕任何流言。”

    “真的?!”闻言,文泰眼睛亮了那么一瞬。

    “这还能有假?全京城的百姓都看着呢。”

    “可他们为什么.“

    想到他刚才回萧茶巷时,邻里们的神色,文泰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们,哪个他们?”

    “哦,没什么,我有些饿了,咱们先吃饭吧。”不想文舒费心,文泰转移了话题。

    文舒心疼他爹这两日在牢里受的苦,也没追问,想着先让他吃好喝好,回头有的是时间细聊。

    吃过饭,文舒一边烧水,一边同她爹聊家常。

    “爹,咱老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文泰一怔,回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个老家,就想回去看看。”文舒笑笑。

    爹爹的老家在福州罗源县,那里应该是个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个话题,文老爹的表情又变得沉重起来,默了片刻后,终是下了决心一般道:“老家没什么好看的,你....”他顿了一下,看了眼文舒继续道:“秦相府寻亲的事....”

    “爹怎么又提这事,我都说了,这事与我无关!”

    不待文泰说完,文舒声音就猛的拨高打断了他的话。

    事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找补道:“对不起啊,爹,天太热了,刚刚说话有些冲,您别介意啊。还有,我可是你女儿,你怎么老想着把我往外推啊。”

    “那秦府是什么地方,相府啊!咱们小老百姓的跟人家八竿子都打不上关系,您这话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咱们想攀高枝呢,可得让他们笑话了去。”

    文舒连说带笑,文泰却听得一阵心酸。

    他也不想把女儿往外推啊!

    他把文舒从那么一点点大带到现在,十几年了,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带大的孩子,怎么舍得就这么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