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文老爹,泪眼模糊道:“爹是嫌弃我了吗?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我不想寻亲!我不想去什么相府!我只想陪着你,给你养老,给你送终,让那些嘲笑你没儿子的人看看,你比他们任何人都活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拿这些证据出来呢?!”说到后头,已是嚎啕大哭。

    文泰见状,慌了神。

    “爹没有哪个意思,爹怎么会嫌弃你呢,爹只是不想连累你,想给你寻个好去处,去过那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那样的日子我不要,我不喜欢相府,不喜欢相府的人,我不喜欢去那高门大院受拘束,我就喜欢现在这样平淡自由的日子。”

    “好好好,你不喜欢,咱就不去了,你就是我的女儿!不是谁的孩子,这东西我拿去扔掉。”眼见文舒哭得伤心,文泰慌忙又将包袱和金锁收起来。

    他没想到坦白后,文舒是这样的反应。

    从父亲的角度来说,他很开心,因为阿宁对他的感情抵过了荣华富贵。

    若是知道还有别的亲人,就兴高采烈的转投别人怀抱,纵是希望她过的好,心里到底还是会失落的,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可如今她弃了这荣华,他心里又为她觉得可惜,因为跟着自己就没前途。

    眼见着他爹抱着包袱回了房间,院子里的文舒狡黠一笑,抹了抹眼泪,心道:爹还是这样,只要她一哭就什么都忘了。

    这样的性子,没她护着,可怎么是好。

    进了房间的文泰,不知文舒的“诡计”,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包袱锁进了柜子里。

    他不可能真的扔掉这“证据”,虽然阿宁口口声声说不想认亲,但人的一生很长,万一以后她后悔了呢。

    还是先锁着吧。

    出来后,父女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文老爹表情越来越放松,文舒才放他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文舒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辰时才慢悠悠的起床。

    洗漱后又逗了一会儿红影,才拎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了储府贺喜。

    储三婶难得开怀,自查验过后便十分小心,但听得文舒来了,还是亲自到大门口相迎。

    “小娘子来了,快请进。”

    “给三叔三婶道喜了。”文舒笑盈盈道。

    “还是多谢小娘子呢。”储三婶上前挽着她的手道:“多亏了小娘子送的果子,我们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象,他日孩子洗三之时,小娘子可要来坐主桌。”

    “这怎使的,都是土地公公保佑,我可不敢当。”文舒连连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