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汁水风干后难洗的很,文舒足足换了三盆水,才将那一头甜香味洗干净。

    做完这些,她爹也从外边回来了,听得院门吱呀一声,文舒忙将散乱的头发扯下一绺,盖住额角的伤口。

    “这谁家的猫,怎么跑这来了?”院中,传来她爹的询问。

    朏朏整体长相与猫极为相似,唯有那条尾巴跟寻常猫不同,又长又蓬。不过月光下,文老爹也没太看清。

    “咱家的,我刚给您捉的,爹以后养在身边解解闷。”文舒从厨房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道。

    文老爹哭笑不得,“爹哪有这个闲情,前头铺子的活还忙不过来呢,这猫从哪聘的,明儿个给人送回去。”

    文舒有心想说这“猫”不一般,但转念一想这朏朏养不养得熟还不一定,到时若要送回去,岂不是累爹空欢喜一场,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不用怎么伺侯,给点饭吃就行了。”怕她爹嫌麻烦又道:“爹没空管不要紧,有我呢,我可以帮着照应。”

    见她如此殷勤,文老爹只当她自己想养,便没再说什么,与她闲话了两句,就回房睡了。

    文舒见状也回了房间。

    窃脂鸟不太想睡,便没跟过去,只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朏朏。

    一夜好眠。

    次日,天边刚泛鱼肚白,文舒便起了,许久没去茶棚,也该去看看了。

    拉开房门,外间一鸟一兽依旧对峙着,连位置都没变一下,不由好笑的摇摇头,上前拍了拍窃脂鸟的脑袋,“不是说了不用看这么紧,你这样盯着一晚,累不累。”

    窃脂鸟呜咽了一声,白白的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

    文舒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行了,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带它去房间睡一觉,不要乱跑。”

    窃脂鸟乖巧点点头,抓起朏朏就往房间飞,文舒笑着上前将门带上,这才去了井边洗簌。洗濑完,没感觉腹中饥饿便也没吃早食,将昨日熬好的各类膏装进竹篮,便挎着篮子出了家门。

    晨光微曦,朝霞下的城门口却已是热闹非凡。运粮的船只络绎不绝的从左边的水道驶进城,赶着牲口和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农人与急着出城办事的百姓在门口挤成一团。

    文舒顺着人流挤出城,又行了半里地,人才渐渐的少了起来,但担菜进城的菜农却还会时不时的遇见。

    有那菜蔬水灵新鲜的,文舒也会顺带买些,如此一段路下来,等到了茶棚,她两手都提满了。

    她今日起得早,又没在家耽搁,原以为到了茶棚,赵娘子应该还没到,却没想,走到近前时,却发现不仅茶棚开了,土地祠前竟还有人上香。

    赵娘子正站在香摊前摆弄上面的香烛,转身看到她来了,忙笑着迎过来:“东家来了,哟,怎么提这么多东西,来,我帮你拿些,脚可是好全了?”

    “好全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伤,狗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