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终究心疼哥哥,吩咐她下两碗面给哥哥他们送去。

    大锅里水烧开了,噗噗地冒出蒸腾的白烟。姆妈一反平常,就这麽坐在厨房一角的板凳上,静静地看着胭脂下面条。

    胭脂只觉芒刺在背,好几次动作不利索差点让滚水给烫了。

    面终於煮好了,简简单单的清汤挂面,只各卧了颗J蛋,几根青绿的菜叶,再滴上几滴麻油,虽无复杂的调味,也是鲜香诱人。胭脂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端起托盘,便说:「姆妈,我给哥哥他们送面去了。」

    姆妈「嗯」了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胭脂。

    胭脂让姆妈看得心里着慌,才要说些什麽便听到姆妈说道:「胭脂,你想不想做件旗袍?」

    胭脂愣了。

    姆妈很少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话,更别说是主动问她要做旗袍。

    这年代只要身为nV子拥有件旗袍并不稀奇,官夫人和明星穿的是量身订制的丝绸旗袍,一般人家的太太小姐们也穿着样式简单的棉布旗袍,这是一个人人都穿着旗袍的年代,胭脂也不例外。但胭脂虽然长在旗袍店,却是没有属於「自己」的旗袍,从来没有人有空给她做件旗袍,胭脂的旗袍都是捡姆妈穿不下改的。

    「我让儒文给你做件旗袍吧。」姆妈说:「儒文,也该定下来了。定下来,也少些胡乱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