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知道书中记录是将夫人比做圣人,还是夫子已经入圣。

    这一点,却是老道士不曾跟他说过的道理。

    老人闻方,悠然回道:“圣人之道,于我看来无非是顺天应时,却非助君王行杀戮之道,秦王崛起时,我便察觉到他的雄心壮志。”

    “然而他的杀戮太重,却是与天道相悖,怕是长久不了,所以我一直劝张良不要着急,只是这孩子性子倔得很。”

    “至于你说问的夫子是不是圣人,哈哈,他若真是圣人就不会还在此方世界苦苦沉沦了。”

    老人轻叹之下,不知道是为了李修元没有见过面的夫子,还是为了老人自己的际遇。

    李修元大为震动,拜道:“会不会夫子已经入圣,他要潜移默化,教化身边的弟子,让更多的弟子得闻圣道?!”

    老人摇摇头道:“夫子至少眼下还不是圣人,我也做不到,如你所说,大秦杀戮太重,再加上终有一日奸臣把持朝政……”

    李修元闻言不语,后面的一切他自然知道。

    他关心的不是大秦的运行,而是想知道夫子究竟是不是圣人,既然眼前的老人否认,看来只得自己去求证了。

    茶香水沸,李修元给老人倒了一杯灵茶,淡淡地笑了笑:“请喝茶。”

    嗅着淡淡的茶香,老人心里微动,问道:“这茶不对,应该不是此地所有?”

    李修元尝了一口灵茶,淡淡地回道:“便是天上灵茶那又如何?这茶在我那弟弟喝起来,就是一道解渴的茶水。”

    他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这事偏偏又关系到老人一朝闻道的大事!

    或许在李修元看来,先给老人喝了一道灵茶,待到张良春天离开后,再给老人喝上三杯灵酒,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就像当年老和尚跟他说的那样:“悟道只在喝茶之间。”

    老人端起茶杯尝了尝,只觉口齿生香,禁不住赞叹一声,然后便低头不语,一口一口接着喝了起来。

    李修元怔了怔,这不就一杯灵茶吗?

    他哪知道,像他手里这样的灵茶,便是老人穷其一生,在大秦之方天地也无法喝上一回。这可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于他只是举手之劳,而对于老人却是天堑。

    老人静静地喝完了一杯,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茶?”

    李修元默默地替老人添上茶水,静静地说道:“此茶当年是我先生所种,后来我又移植天山某处,用雪水浇灌……”

    其实他忘记了一件事,当初他可是用了稀释的生命神水,又再上青莲光耀之下,以及他经年在天山上念诵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