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侄这一代里,出一个张伯常就够了,千万别大家都学。

    “司空之位,你觉得我该任否?”

    曹操片刻后,还是开口问向张韩的意见。

    “小婿觉得该任,但主公若是任司空,就要把大将军、或车骑之位,给袁绍。”

    “以此,谄媚侍袁,捧其愈骄,待到整个大汉都无人看好我等的时候,便是袁氏颓败之时。”

    “哼哼,”曹操不置可否的笑了几声,眼神深邃而复杂,沉声道:“你认为,会有多少人认为袁绍一定能一统黄河以北?”

    “多少人看好不重要,”张韩在此刻显露了空前的自信和豪迈之色,嘴角一扬:“胜负要打了才知道!”

    “又不是不能赢,未战先怯不可成风,从今日到兴战于袁,还有充足的时间储备粮食军备,训练兵马,养精蓄锐,再扫袁术、诸长安旧将、防备南面荆州、稳定关中诸侯。”

    “若是每一步都走得雷霆万钧,其势必不在袁本初之下。”

    “一切都要等到那一日,酣畅大战的时候,才能见分晓,若是光看地盘大小、将士多寡就评定胜负,不如天下各部诸侯别打了,将一切奉到袁术、袁绍面前算了。”

    论将士多寡,袁术号称第一。

    论即将得到的地盘大小,诸侯莫不能及袁绍,那大汉不就是他们袁氏兄弟的了?

    “然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曹操闭目靠在马车内,仰面朝天,缓缓背出这一段兵法所言,本来微微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甚至伸手指在屈起的膝盖上规律敲打,仿佛在唱诵。

    马车沿着还未完全建成的宫墙,缓缓行驶出宫……

    第二日。

    朝会之上,刘协对伏完、董承破口大骂,以意图揽权为由,宣读罪状。撤去其二人职责之外的布防,却也只是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张韩在百官最后头一档看着这一幕,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看别人被罚俸、怒骂,才明白幸灾乐祸也是生活里的小确幸。

    开心。

    天子随后命张韩领典韦尽忠职守,卫戍皇城南部,安排巡守。

    同时再拜曹操为司空,言辞恳切,语气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