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似乎刺入其中,黄忠吃痛之下猛而翻身绞力,挡开了赵云的长枪,两人又拉着马头分开。

    这已不知是第几次焦灼缠斗,又分开对峙。

    黄忠也已是汗流浃背,整个胡须都沾湿了汗珠。

    两人均是彼此警惕的看着对方,虽说打得难分难舍,暂无胜负,但心中都是一般的酣畅淋漓。

    俄倾,赵云笑了笑道:“我久在北方沙场,不知南方也有如此善骑术之能人,若是将军再年轻十岁,恐怕我也未必能这般轻松相斗。”

    “呵!”黄忠轻蔑一笑,“久经沙场,方得稳重,我一身武艺,何惧年岁,来来来,再战一百回合!”

    “呵呵,”赵云笑了两声,接着道:“我仍有余力,但老将军却气喘吁吁,再战下去,恐胜之不武,罢了,明日再战如何?”

    说完,赵云直接调转马头,白马化影,疾驰而走,黄忠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已远去了。

    无奈之下,黄忠只能先行回到营中,肩头略有轻伤,脸色颇为阴沉。

    此战,他不能看穿那年轻小将的路数,同时交战之时来得突然快速,二人还未通报彼此姓名。

    黄忠觉得这小将勇猛,明日休养之后,应当与之再战才是。

    不多时,刘磐从外进来看望,走得颇为焦急,几步路到了营帐之内,看到黄忠正脱下了衣袍,在等待军医为自己右臂包扎伤口。

    其实伤口不深,并未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而已,但在刘磐看来,却还是心境肉跳,于是立刻到了黄忠身前查看,见伤势无碍,叹道:“汉升将军今日败了?”

    “并未!”黄忠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是受了些许轻伤罢了,我与他战了数十个回合,未分胜负,明日还会再战,这小将勇猛,恐怕不亚于荆州出名的猛将,他说他在北疆久经沙场,应当也有些名气才是,待我明日去问问他性命。”

    “难道是张韩?”

    刘磐坐在了蒲团上,低头思索,不确定的说道,他当然不知道来将是何人,但听黄忠和今日同行的将士描述,只知此人年轻、善战,而且英俊儒雅,这不就和传言中描述的张韩颇有相似之处?

    张韩也有过阵前与人交战的先例,而且据说,他不喜与人交手,只喜结交友人,好解斗。

    “应当不是,”黄忠回忆道:“他是听见了我辱骂张韩,方才冲出营内,一开始便是杀招,那枪术宛如灵蛇吐信,又似盘蛇势猛,刁钻得很,是想要一枪将我挑下战马,只是被我化解了而已。”

    “将军明日和我一同去,你一看便知。”

    黄忠淡淡的说道,他明白刘磐已经有些不悦,今日去叫阵没能取得建树,而张韩建立的营寨又如此的稳固,并没有偷袭的机会,他们的兵力和兵马精锐之能也不足以以一敌十。

    故而,此叫阵冲杀,逐渐探得其深浅,反倒成了唯一作战的方法。

    而今日这一次不分胜负,回来的时候却又不少兵士都看到了自己肩膀负伤流血,他们定然会心中不安,长久下去,就只能引兵回去,不能再夺回新野。

    到时候,哪怕刘磐是刘表的侄子,似乎也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