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傅司宴有气无力,虚弱的询问声响起。

    苏晚棠立刻收回目光,随手捞起浴巾,盖在傅司宴的腰部。

    “第一个疗程结束了,不过你的腿还能走路,我让人进来帮你。”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十分干脆。

    脚步平稳从容,一点都不心虚。

    傅司宴紧闭的双眼睁开,深邃漆黑的眸光,沉沉地睨着苏晚棠的背影。

    他眼眸一片寒潭不见底,不见丝毫温和,凉薄得没有半分波澜,让人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很快,狄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单膝跪在浴缸前,递给满脸汗迹的傅司宴。

    “傅爷,苏小姐说让您趁热喝,别等药效降低了。”

    傅司宴抬起覆在浴缸边沿的手,指甲外翻,染血的手去端药碗。

    狄青眸底瞳孔巨震,坚毅脸庞神色裂开,满眼的惶恐。

    “爷,您的手受伤了!”

    傅司宴垂下眼眸,这才发现双手变得惨不忍睹。

    狄青如果不提,他还没有丝毫发现。

    对比之前所承受的痛苦,指甲外翻这点痛,几乎没有太大感觉。

    傅司宴把手落下,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喂我喝药。”

    狄青膝行上前,把药碗送到他紧抿的薄唇前。

    苦涩的汤药,被傅司宴面无表情地喝完。

    他仿佛失去了味觉,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狄青把汤碗放到一旁,拿起医疗箱开始处理傅司宴手上的伤势。

    身为当事人的傅司宴,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懒散地倚在浴缸内,沉色眸底凝向某个角落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