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铎之前申请了休学,谢瑾知中午的时候并没有回寝室,只是找了个地方约了一下钱铎见面。

    早上军训的时候谢瑾知也在想钱铎的事情,他本身是事到了面前就一定会解决,即使在他这里,就算是之前的事情成为了阴影他也选择面对。

    但钱铎不一样,他这个人看似吊儿郎当,逢人就笑,可实际上却也极为重情重义。每次他有事,钱铎都是第一个冲上来安慰他,他习惯给别人带来快乐,事实上他确实最难走出来的那个人。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谢瑾知坐在约好的奶茶店看到了在门外徘徊的钱铎,他看着店员指了指自己问是不是要的珍珠奶茶,谢瑾知点点头。

    点头的时候门上的风铃被带动,服务员亲切的问候声紧随其后,随后能听到一声清亮的回应,直到谢瑾知的视线转过去。

    “来了?”他的声音很平淡,而钱铎也是,面上透着几分疲倦,而后坐到了位置上,看到桌上已经喝过的珍珠奶茶也笑了笑。

    “来了,又是珍珠奶茶?”他看着服务员来,随手点了杯芝士奶盖,眉眼间都是掩盖不住的疲倦,最后谢瑾知开了口。

    “怎么说?”今天钱铎去看了心理医生,这事也是谢瑾知提前知道的,自从那次事情之后,他们都对其避之不谈,但是每个人心里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口,这些话都埋在了各自的心里。

    钱铎靠在店里凳子的软背上,笑了笑,眼神不似往日一般富有神采,随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谢瑾知缓慢地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大事。”

    话说得很轻,也像是真的没事,但是谢瑾知知道,他在烦躁,大约每次去看完心理医生之后他都会持续这个状态,至少也要一整天。

    “忘记吧,做个催眠吧。”谢瑾知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个决定,他一直在思考,虽然他也未曾走出来,但是他比钱铎受到的直面的场景要来的没那么不好,只等钱铎同意,他或许也会将自己的一切抛却,忘记,比记住困难。

    听到谢瑾知的话,钱铎抬眸看着他,只一瞬又展开了笑脸,一副淡然无谓的样子,“真没事!”

    见钱铎自己也不愿意,谢瑾知叹了口气,随后看着他点点头,“随你吧,不过,你还记得他说过什么话吗?”

    奶盖泛着白,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巧克力碎屑,钱铎盯着看有些出神,“什么话?”

    他的语气很轻,轻到谢瑾知不仔细听会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演至高无上,演员为角色服务。”

    一句话将两人的思绪拉回过去,那时候钱铎和他都是极好的演员苗子,甚至很多时候卜弦也对他们赞不绝口,甚至愿意收他们为徒。

    记得当时选择那幕剧的时候钱铎还在担心他的状态,因为钱铎知道的,一旦他真是入戏,在一个压抑的背景之下的状态,一定是会出问题的。

    可知道后来,钱铎也被说服,而谢瑾知则信任他们作为演员的能力,忽视了作为导演,关注演员本身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最后在那场悲剧之下,一切都变了,其实《十杀令》创作初期在里面就着重表达了朋友之间的情谊,最后有了苏枭和秦明月两个人罔顾正派和魔道成为真正的朋友。

    她们爱着江湖,用自己的方式,而他们,也爱着演绎艺术,用他们的方式。

    这时候说的话,钱铎只是低着头听着,低着头想着,沉思着。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谢瑾知知道他听了,而且,听进去了。桌上的奶茶冰块也化的差不多了,谢瑾知摇了摇被子随后喝完了剩下的奶茶。

    被子“哐”的一声砸在桌子上,“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关注温软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