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七十年代的马路上行驶着一辆自行车,骑车的男人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扶在腰上。

    仔细看他的手下还有一只纤白的小手。

    夏日午时的风炙热又热情,马路两边的树上知了扯着嗓子叫着,骑车的男人汗流浃背,慢慢渗透衬衣点线成面。

    柳沉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挠了挠秦淮瑾的手心,“累不累啊。”

    哎,这话说得好虚伪,这人的后背都湿了,她可是亲眼看到的。

    秦淮瑾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别闹。”

    柳沉鱼伸了伸舌头,这人真是对浪漫过敏,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全世界都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一点儿也不累么”。

    好吧,是她太矫情了哈哈。

    柳沉鱼伸出葱白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后背,“你说你去了之后,你爸爸会不会抱着你痛哭,然后跟你说他错了?”

    想想这个画面,柳沉鱼就一阵恶寒。

    她实在想不通秦淮瑾他爹到底想的是什么,这儿子的命好歹是他媳妇儿用命换回来的。

    他要是把儿子打死,他媳妇儿不就白死了?

    这是图什么。

    母亲骤然离世对孩子的打击已经很大了,这个爹还火上浇油,真不怕死了之后他媳妇儿找寻他啊。

    秦淮瑾听了柳沉鱼的话,胳膊上忍不住冒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

    “别胡说,他......”秦淮瑾想到在秦家生活过的那些年,声音低了下来,“他不会那样做的。”

    秦垚除了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失态过,之后也就只有在打他的时候才疯癫。

    只不过这个疯癫外人根本就没见过。

    秦垚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永远是那么得体儒雅,好似世间的一切都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任何事情他都能摆平,在外人看来,他胸有沟壑腹藏锦绣,是个标准政客。

    只有他知道他那身皮下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