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康一听,瞬间回过味儿来,大笑,“要说损,还得是你损!这狗日的长平爵爷要敢来找我算账,我高低得怼死他。”说完,便是想起正事来,“刚才我去建安侯府吊唁,礼数上没失了脸面吧?”

    岑鸢摇摇头,“是那意思就成了。我来是想跟陈叔商量一下,我要赶在这月成亲。”

    “这般仓促?也是,不然要等三年后去了。”

    话音刚落,陈梦苒推门进来,翘着嘴,“三年后就三年后嘛!大哥哥,你就这么等不得?”

    岑鸢沉了眉眼,“是等不得。”

    陈梦苒跺了跺脚,“为什么啊!建安侯府那姑娘都还没及笄!而且她得守孝三年,你们就算成了亲也不能圆房。你急……”

    陈济康虽是个大老粗,这时候也听不下去了,啪的一拍桌,“给老子闭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开口闭口圆房,像什么样子!”

    陈梦苒委屈得低下头,“父亲,我错了;大哥哥,我错了。我就是觉得大哥哥不该这么急着成亲,兴许还有更好的人呢。”

    岑鸢淡声道,“她就是最好的。我只要她一个。四妹,有的话可说,有的话不可说。今儿我只当你不懂规矩,饶过你一次。若有下一次,你以后就不必再叫我‘大哥哥’了。”

    陈梦苒的眼泪在眶里滚了又滚,终于,一跺脚,捂脸跑出了房间。

    陈济康叹口气,上前重新关上了房门,叫岑鸢坐下,才轻声道,“你四妹这心思啊,我这做老父亲的管也管不住。”

    “管不住,也得管。”岑鸢是个只打直球的人,“否则,会坏了我与陈叔您之间的情谊。”

    陈济康沉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儿我就让她母亲给她张罗亲事,把她早些嫁出去,省点心。”

    早年,他确实起过让岑鸢做自己女婿的心思。

    他那长女陈梦娇与岑鸢一般大,头几年,也是要死要活,非岑鸢不可。

    那时候岑鸢就和她说得明明白白,“我心里有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可陈梦娇觉得他说的就是借口。他身边干净得连蚊子都是公的,心里哪来的人?

    便是哭哭啼啼,闹得非常难看。还用尽了手段,阴的阳的,下作的,最后把岑鸢逼走了大半年。

    是陈济康腆着这张老脸四处寻找岑鸢,可算是把养子找回来了。

    岑鸢回来的时候,陈梦娇已经被迫嫁人。

    那会子,陈梦娇一听岑鸢回来了,连礼教都不顾,就从夫家跑回来。

    岑鸢得到风声,又火速消失了,面都不愿见。

    陈梦娇在娘家哭得半死,回夫家又被夫君骂她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