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朕原本也没打算奢求什么。刹那间,明德帝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对了,朕节流减员,外头可有人说什么闲话?”

    齐公公见明德帝转了话题,心里掠过一丝心疼。

    主子真的太难了。

    好容易遇上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却又顾忌这顾忌那。若是换个皇帝,想尽办法也要弄进宫。

    这北翼的天下,谁不是他主子的?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老老实实尽着齐万事通的职责,“近来外头说皇上的闲话,倒还真不少。全是因着‘节流减员’造成,说宫女就算了,怎的妃子也赶出宫,分明是皇上您始乱终弃。”

    明德帝未有丝毫情绪波动,早就预料会如此,“当年皇太后一而再,再而三往后宫塞人,朕无法阻挡。许多人,朕都没见过。如今朕说了算,是时候放她们出宫了。”

    “吾皇英明!”齐公公诚心诚意道,“大部分选择回家的女子,都是母族没有根基的。”

    明德帝叮嘱道,“让人盯着点礼部,安置过程勿要出岔子。这些女子都是朕和皇太后斗法的牺牲品,说来实在可怜。还要派人定时去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若是母家容不下的,都把名单报上来。”

    报上来,施个压下去,自然就老实了。

    齐公公应道,“老奴记下了。”

    明德帝又开始批阅折子,这次注意力集中多了。

    人的一生,总要有那么一个人适合放在心里。彼此不打扰,也是一种美好。

    明德帝自己又把自己哄好了,美滋滋,感觉自己的情爱观得到了升华。

    这头,南雁端了莲子羹过来,给姑娘和姑爷一人一碗,放在他们各自面前,还不忘叮嘱一声,“姑娘,姑爷,趁热吃啊。”

    似乎怕两人应付,就那么站在一旁监督着。

    时安夏和岑鸢相视而笑,只得同时应了声“好”,惹得南雁笑容满面。

    只觉得他们姑娘和姑爷这段姻缘着实圆满,瞧这大的宅子里头,都没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想想半年前,侯府上下乌烟瘴气……呔!想那干啥,晦气!

    待两人吃完,她收拾了玉碗才笑盈盈退出门去。

    岑鸢吃完莲子羹,酒意就全散了。

    他见小姑娘眉头还皱着,便是安慰她,“等北翼危机一解除,咱们就带着岳母周游列国,最后去梁国。山高皇帝远,就算他是明德帝,也不是伸手就能够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