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一呆道:“不是那么严重吧?”

    琴清玉颜转寒道:“项太傅这话大有问题,学习途中溜了出来,本只小事一件,可是见微知著,日后当上君主,仍是这般心性,如何还能处理国事?若项太傅只知包庇纵容太子,如何对得起委重责于太子的大王?”

    项少龙苦笑道:“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吗?算我不对,扯白旗投降好了。”伸手一拍背后的小盘,道:“政太子!来!表现一下你敢作敢当的大丈夫英雄气概给琴太傅过目欣赏!”

    琴清听得目瞪口呆,哪有身为重臣这么说话的,就像闹着玩的样子。

    小盘应声挺身而出,站在项少龙旁,挺胸凸肚,作大丈夫状,小脸苦忍着笑,那模样惹笑至极点。

    琴清眼光落到小盘脸上,看到他因忍笑弄得小脸涨红,明知绝不可以发笑,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别过脸去,以袖遮脸。

    小盘见状哪忍得住,捧腹狂笑起来,项少龙亦不禁莞尔失笑。

    笑意最具感染力,尤其在这种严肃的气氛里,四周的内侍禁卫,无不暗中偷笑。

    琴清垂下衣袖,露出敛去笑态的玉容,蹙起清淡如弯月的蛾眉,轻责道:“笑够了吗?”

    吓得小盘和项少龙连忙肃容立定。

    笑开来实是很难制止,这时不但项少龙和小盘神情古怪,这美丽的寡妇也好不了多少,勉强绷着脸孔,责道:“不学而能知者,古今无也。但学而不专,等若不学,政太子好好反省今天行为,假若认为不能做到专心致志,琴清只好辞去太傅一职。”

    小盘忙道:“琴太傅,小政不敢,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唉!今趟又要背诵点什么东西呢?”

    琴清显然是狠在脸上,其实疼在心头,叹道:“今天只要你用心反省,好哩!今天到此作罢。”

    往项少龙望来,尚未有机会说话,项少龙已潇洒地向她躬身施礼,姿势动作均非常悦目好看。

    琴清看得呆了一呆,垂下螓首,避过他灼灼逼人的目光,微一欠身,转身婀娜去了。

    项少龙心中欣然,总算还了心愿,见到这没有令他失望的绝代美女,对他来说这已足够。

    今日的项少龙,再没有“初到贵境”时的猎艳心情。

    项少龙回到乌府,岳丈乌应元刚送走一批来访的秦国权贵,春风得意。

    这些天来乌应元展开亲善社交政策,不住对有权势的秦人送出歌姬和良驹,为在秦国的长期居留打下基础,否则纵使有秦王和吕不韦在上支持,大处不会有问题,小处给人处处掣肘,亦是头痛的事。

    乌应元乃做生意的人,深明不论国籍身份、贵族平民,无不在求名逐利,于是针对此点,加上圆滑手段,逐步打通原本重重阻滞的关节。

    项少龙心念一动,随乌应元回到主宅的大厅,坐下后说出肖月潭精巧面具一事,道:“我本想扮作行脚商人潜返邯郸,再出其不意俘虏赵穆回来便算,但这些面具却令小婿信心大增,决意放手大干一番。”

    乌应元何等精明,笑道:“钱财上绝没有问题,嘿!若比身家,吕相恐亦非我们对手。”再压低声音道:“要不要我弄一批歌姬来给你送人。”旋又失笑道:“我真糊涂,她们会泄露出你们的底细。”

    项少龙心想我如何无耻,亦做不出把女人当货物般送来送去的事,笑道:“我只要一批不会泄露我们底子的一流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