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众猎者由西狩山回来之时,项少龙已领着纪嫣然、赵致和十八铁卫匆匆上路,赶往秦、楚边界与滕翼会合。
自赵倩、春盈等遇袭身亡后,他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轻松舒畅。
莫傲已死,小盘得到军方全面支持,势力大盛。
朱姬又因嫪毐的关系,开始与吕不韦生出问题。
在种种的形势转变下,自己大概可以有些安乐的日子可过吧!
可是心中又隐隐有抹挥不去的阴影。
当日与赵倩等上路出使前,何尝想过会遇到凶险,但噩梦忽然降临,直到这晚狠狠打击了吕不韦,才算喘定口气。
对于茫不可测的命运,他已成惊弓之鸟。他依照早先与滕翼定下的路线,日夜兼程赶路,七天后越过东岭,地势转趋平坦,这晚在一条小河旁扎营生火。
不知为何项少龙总是心绪不宁,对着乌言着、荆善等一众铁卫打回来的野味提不起劲。
纪嫣然讶道:“项郎有心事吗?”
赵致笑道:“是否挂念芳妹和宝儿他们哩?”
项少龙凝望着正“噼啪”熊烧的火焰,沉声道:“不!我有种很不安宁的感觉,事实上自离开咸阳后,这感觉便存在着,只不过今晚特别强烈。”
纪嫣然色变道:“项郎乃非常人,若有预感,必有不寻常事会发生。”转向正围着另一堆篝火烧烤着猎获物的乌舒等道:“你们听到吗?”
荆善站起来,道:“我们立即去侦察一下。”
众铁卫均奉项少龙有若神明,听他这么说,哪还不提高戒备,分头去了。
铁卫们去后,赵致讶道:“照说理应没有人会跟踪我们图谋不轨的,特别是吕不韦方面的人全在小俊和禁卫的监视下,想动动指头亦相当困难,这事确是非常难解。”
纪嫣然柔声道:“项郎心里那种感觉,会否是因别的事引起哩?因为表面看来确应没有人会跟踪我们的!”
项少龙苦笑道:“我还没有那么本事,能对别处发生的事生出感应。只不过基于长年处于步步惊心的险境里,对是否有伏兵或被人跟踪特别敏感。还好很快可以知道答案,荆善的鼻子比猎犬还要厉害。”
赵致有点软弱地偎入他怀里,低声道:“我有点害怕!”
项少龙知她想起赵倩等遇袭惨死的往事,怜意大起,搂着她香肩道:“有我在,绝不会教人伤害到我的致致半根寒毛。”
纪嫣然望往天上的夜空,轻轻道:“假若有人一直在追踪我们,那项郎今晚的不安感觉特别强烈,就非常有道理,因为这里地势较为平坦,而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