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见回善柔,浑身是劲,早手痒起来,笑道:“现在万某人除了一把剑和几个不会卖主求荣的从人外,拿得出来见人的东西并不多,侯王若有兴趣,不妨遣人出来见识一下本人究竟有何能耐,不是更直截了当吗?”

    谁都想不到他会改采主动,公然搦战,大堂静至落针可闻,最响亮仍是夜郎王的呼吸声,他显然快给气炸了肺。

    一声暴喝下,夜郎王席上扑出个三王子花奇,左右手各提一斧,两斧互击一下,发出一下脆响后,大喝道:“夜郎王第三子花奇,请万瑞光落场比试。”

    项少龙心中大喜,正要出场重创此子,岂知后席的荆善比他手痒得更厉害,抢了出来躬身道:“小人万善,请万爷赐准出战。”

    项少龙却是心中暗喜,首先因荆善的身手仅次于荆俊,足可应付此子。其次却是免了因宰掉此子,惹来且兰公主娜采采陪他一晚的烦恼。

    不过他尚不肯放过春申君,微笑向他道:“君上该了解眼前这场比武可非一般较量,动辄流血送命,坏了欢宴的兴致,说不定还会形成群斗的局面,故若君上反对,我便不接受挑战。”

    夜郎王还以为万瑞光胆怯,冷喝道:“生死有命,若万瑞光你有能力损我孩儿半根毫毛,我花剌瓦绝不会因此事纠缠不休。”

    春申君怎会因万瑞光两句话坏了今晚的大计,呵呵笑道:“三王子既如此有兴致,黄歇怎会做扫兴之人,万将军请自行决定好了。”

    花奇运斧摆了个花式,确是举重若轻,一派强手格局,暴喝道:“若万瑞光你叩头认错,这一场可以罢休。”

    项少龙哈哈笑道:“好!”向荆善做个杀无赦的手势后,道:“刀剑无眼!大家小心了!”

    荆善大喜,一个箭步抢了出去,来到花奇前十步处,剑仍在鞘内。

    黄战忽然站起来,喝道:“且慢!”

    众人均愕然望向他。

    项少龙趁机环扫全场找寻善柔的踪影,只见女婢都站到席后,与春申君府的家将站在一起,一时间哪找得到狡猾多智的可人儿。

    黄战的声音传来道:“若万将军方面败了这场,是否又命手下儿郎上场送死?”

    这两句话实在逼人太甚,现在连不知情的人均晓得春申君和夜郎王在联手欺压万瑞光。

    却没有多少人敢作声,只有且兰王冷笑道:“这一场尚未分出胜负,黄公子是否言之过早?”

    项少龙与李园对视而笑,前者懒洋洋地道:“黄公子有何高见?”

    黄战暴喝道:“下一场何不就轮到你和我比试?”

    项少龙笑道:“公子少安毋躁,看过这一场再说不迟,比武开始吧!”

    花奇早等得不耐烦,闻言发出焦雷般的大喝,双斧齐扬,威猛至极,连环挥劈,一派凌厉招数,如排空巨浪般向荆善卷去,果是不可一世的勇将,看得人人动容,连李园都为荆善担心起来,娜采采更捧着胸口,紧张得不得了。

    荆善夷然无惧,长剑闪电击出,灵巧处有若毒蛇出洞,沉稳迅疾之势则如风卷残云。或挑、或架、或劈、或刺,每一剑都针对着对方的破绽和弱点,加上闪动如飞,充满舞蹈美感的轻盈步法,采的竟全是硬挡反逼的招数。

    斧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荆善倏进倏退,花奇竟半分便宜都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