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翼待要说话,近卫来报,嬴盈和鹿丹儿又找上门来。

    项少龙与两女放骑驰出城门,沿着官道奔下山坡,来到一望无际的平原,际此仲春时节,漫野翠绿,又有两位刁蛮的美女作伴,不由烦忧尽去,心怀大放。

    嬴盈兴奋地来到他旁,指着地平处一座小山峦,道:“那是著名的‘歇马坡’,山上有株参天古柏,旁有清泉,我们就以那里为目标,谁先抵达就算谁赢,以后见面,都要执下属之礼,为期三个月。”

    另一边的鹿丹儿娇笑道:“当然不止是比赛马力那么简单,比赛者可以用任何方法阻止对手得胜,但可不准伤害对手或马儿,明白吗?”

    项少龙愕然道:“马儿跑得那么快,哪来余暇对付别人?”

    嬴盈横他媚态横生的一眼,长腿一夹马腹驰了开去,娇笑像春风般吹回来道:“那我们便不知道哩!”

    鹿丹儿同时驰出。

    项少龙惯了她们的“不择手段”,更没有时间计较两女“偷步”,策着疾风,箭般追去。

    说到骑术,项少龙属半途出家,比起王翦般可在马背上吃饭、睡觉的人,当然万万不及。但若只比速度,凭着疾风,应该不会输于任何人,问题是念在两女在倒吕雄一事上帮了个大忙,今趟好应让她们赢回一仗,哄哄两位小姐开心。在美女前认认输,可视为一种乐趣。

    有这想法后,再无争雄斗胜之心,做个样子,远远跟着两女的马尾,朝目的地轻松驰去,草原山野在蹄起蹄落间往后方退去。

    项少龙不由想起赵雅,假若成功杀了田单为善柔报仇,回来时她应抵达咸阳。经过这么多波折,他定要好好待她,使她下半生能过点舒适幸福的日子。

    前方两女没进一片疏林里,项少龙的思索又来到琴清身上。

    感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往往愈是克制,诱惑力愈强大,他和琴清间的情况正是这样。根本不用男欢女爱,只要两人相对时那种微妙的感觉,已有偷吃禁果的动人滋味。假设永远不逾越那道无形的界限,这种形而上的精神偷情,实在更是美丽。

    问题是若有某一剎那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就糟糕透顶。

    假若仍在二十一世纪,有人告诉他自己会在美色当前时苦苦克制,他绝不会相信,但现在终于发生了,可知他的转变是多么厉害。

    神思飞越中,林木掩映间,人马闯进疏林。

    两女的背影在疏林深处时隐时现,这时代的女子出奇地早熟,或者是由于十四岁已可嫁人的关系,风气如此,像嬴盈和鹿丹儿不过十五、六岁,已是盛放的鲜花,更因自小学习骑射剑术,体态健美,比之别国美女多添一分矫捷轻盈的味儿,要说她们不诱人,只是昧着良心说谎话。

    但项少龙却绝不想招惹她们,一来是因既无暇亦无心于搞新的男女关系,尤其是鹿丹儿,更是储妃人选之一,若他沾手,便是与小盘争风,这是他绝不肯做的事。

    现下并非二十一世纪,一夕之缘后大可各散东西。特别是这些有身份地位的贵女,弄上手必须负上责任,而他项少龙现在最怕的是对美女负责任,只是个琴清,已使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善处。

    正思索间,忽感不妥。

    眼角黑影一闪,项少龙警觉望去,一张网子似的东西迎头罩来,撒网的人却躲在一丛矮树后。

    项少龙本能地拔出血浪宝剑,一剑劈去。岂知网子倏地收紧,把血浪宝剑缠个结实,还往外猛扯。

    项少龙心中暗笑,尽管两女加起来,恐仍难敌自己的神力。想也不想,用力抽剑,还使了下巧劲,欲顺势把特制的怪网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