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等登上小盘遣来的楼船队,逆流驶往咸阳,免去路途跋涉之苦。随船而来的竟有纪嫣然、赵致、周薇和鹿丹儿,令项少龙、乌果和荆俊喜出望外。乌廷芳这爱子如命的慈母,为了要在家陪伴项宝儿,没有随来,田氏姊妹自然也要留下。

    众人畅叙离情。

    在舱厅晚宴时,项少龙问起琴清,纪嫣然神色一黯道:“华阳夫人上月去世,清姊有信回来,说要为夫人守孝一年,顺便处理她家族生意,暂时不回咸阳了。”

    正和荆俊交头接耳、卿卿我我的鹿丹儿得意地道:“三哥还未谢我,今趟若非我鹿丹儿缠得储君难以推拒,你现在哪能左拥纪才女、右抱致姊姊呢?”

    众人见她已为人妇,仍是那副少女的天真神态,为之莞尔。

    周薇叹道:“自你们出征后,我们不用说了,事实上整个咸阳由上到下都担心得要命,街上的人失去笑容,怕合纵军兵临城下,直到捷报传来,全城欢喜若狂,人人拥往街上,彻夜歌舞,不断高叫储君和项爷的名字,更深信是黑龙护佑,才有这奇迹般的战果呢!”

    众人深觉荣耀和感动。

    鹿丹儿的矛头忽然指向桓齮,摆出长辈大姊姿态道:“小齮你今趟回咸阳,好该成家立室,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听我吩咐就成了。”

    乌果失声道:“若听荆夫人的安排,岂非是盲婚哑嫁?”

    登时惹来哄堂大笑。

    鹿丹儿狠狠瞪着乌果,纪嫣然道:“听说吕不韦闻得你们大胜的消息,连续三天都食不下咽,在我们起程前他率人到新设的东郡去,但我们却怀疑他另有图谋,说不定是去见成蟜和杜璧等人。”

    滕翼问道:“吕不韦现在和嫪毐的关系又是如何?”

    鹿丹儿抢着答道:“他们两人倒没什么,在管中邪和吕娘蓉婚宴上还态度亲密,有说有笑,但下面的人却斗个不亦乐乎,现在都卫军明显分作两个派系,一边是管中邪和许商,另一边是韩竭。而许商和韩竭又因醉风楼的杨豫争风,吵闹不休。”

    转向项少龙道:“昌平君教我先告知各位,他要在醉风楼为你们设祝捷宴。”

    桓齮最关心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速援师,问起蒙氏兄弟和小王贲的情况。

    赵致道:“小贲被储君升为将军,派去东疆驰援王龁。李牧确是非凡,每战皆捷,若不是王上将军坐镇,恐怕东方四郡早告陷落。”

    滕翼问起蒙骜,纪嫣然叹道:“他被召回咸阳后病倒了,吕不韦这无情无义的人对他非常冷淡,现在吕不韦大力栽培管中邪、许商、赵普和连蛟,最近派管中邪和赵普等去攻打韩国,听说还占了一座城池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吕不韦始终有权有势,现在又勾结上成蟜等人,更是难以对付。管中邪乃文武全才,若变成另一个蒙骜,异日造起反来,将为祸更烈。

    众人谈了一会儿,各自回舱房休息。

    两女欢天喜地伺候项少龙沐浴更衣,到了榻上时,纪嫣然低声道:“太后又到了雍都去,陪行的还有嫪毐和茅焦,夫君可猜到是什么事?”

    项少龙剧震道:“她又有喜了吗?”

    这是她为嫪毐生的第二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