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正在大时代转变的关键时刻中,只要小盘登上宝座,吕、嫪两党必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陶方沉声问道:“这批人现在是否已身在咸阳?”

    肖月潭道:“他们为隐蔽行踪,目下藏身在附近的山头密林处,饮食均由图公负责供应,各位该明白这点对我们多么有利。”

    纪嫣然道:“图总管知否他们行动的细节?”

    肖月潭道:“这方面由许商的都卫统领负责,只要生擒此人,肖某自有手段教他乖乖招供。”

    滕翼道:“只要许商肯走出城门,我们便有把握将他生擒,再交由先生逼供。可是若他留在城内,我们除非和他正面冲突,否则难奈他何。”

    许商本身是第一流的剑客,寄居仲父府,出入有大批亲卫,城内又是他都卫的势力范围。要杀他可能仍有点机会,但若要将他生擒,自是难比登天。

    肖月潭由怀里掏出一轴图卷,摊在几面,道:“这是仲父府的全图,包括所有防御设施和密室,若只以智取,不以力敌,并非全无生擒许商以至乎刺杀吕不韦的可能。”

    顿了顿又道:“图公已准备一种烈性麻醉药,只要下在仲父府的几口水井里,喝下者三天内休想醒过来。”

    荆俊喜道:“果是妙着!”

    项少龙问道:“图老既有参与吕不韦的密议,是否探悉得他的全盘计划?”

    肖月潭冷笑道:“就算图公没有与闻其事,但吕贼的动静怎瞒得过图公。吕贼的计划是要双管齐下,当嫪党在雍都举事时,他就在咸阳起兵,尽杀反对他的人。”

    接着续道:“关键处在嫪毐能否杀死嬴政,只要嬴政身死,他便可以讨嫪毐为名,将大秦军权握在手里。”

    陶方皱眉道:“假设嫪毐失败,吕贼岂不是好梦成空?还落得背上造反的臭名。”

    肖月潭道:“所以吕贼特命管中邪潜往雍都,配合六国的高手主持刺杀的行动,凭此人高超的箭术,这并非全无可能成事,说到底雍都非是嬴政的地头。”

    众人心下懔然,若不先一步除掉此人,确是最可怕的威胁。

    项少龙叹道:“此事不幸给我们猜中,有没有办法可以知道管中邪的行踪?”

    肖月潭摇头道:“他可说是老贼最后一着厉害棋子,故恐怕除吕不韦之外,再没有人清楚他的行踪。吕贼的成败,全系在能否刺杀嬴政的关键上,否则他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纪嫣然道:“那乌果岂不是险上加险?”

    乌果脸色转白,不过只要想想管中邪的盖世箭术,谁都不会怪他胆怯。

    肖月潭捋须笑道:“诸位这叫关心则乱,其实管中邪非是没有可寻之迹。首先,他第一个要刺杀的必是嬴政,又或四项刺杀同时进行,否则打草惊蛇下,刺杀行动就不灵光。”

    乌果登时松一口气。

    纪嫣然道:“那么刺杀行动该集中在雍都才对,只有那样,方可把责任全推到嫪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