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夜澜清悬在半空的手终是收了回来。

    他转身负手而立,凝望着浩瀚无际的沧海。

    他身着玄色锦袍,衣摆随风而动,飘飘然有出尘之姿,海风拂其面,乱其发,却未能扰其神思,其孑然一身,仿若遗世独立,更添孤寂之态。

    夜澜清微微皱着眉头,心中烦闷不已。

    陌上红尘常扰扰,昏复晓,一场大梦谁先觉。

    知道她不再纠缠不休,他应该高兴才是。

    他这是怎么了?

    羽飞和莳安只敢停留在远处,远远地观望着。

    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们依然能够感受到从夜澜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火,以及在压制着的某种情愫。

    羽飞疑惑地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问着身边的莳安,“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莳安微微皱眉,“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什么都懂吗?”

    莳安白了他一眼,“主子的心思,你觉得你能猜得透吗?”

    “自然是不能。”

    说着,羽飞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这一趟孤明岛之行,我总觉着主子对那冷小姐似乎不太一样了,莳安,你觉得呢?”

    他转头一看,身边空空如也。

    再抬头一看,竟发现莳安已经走远了。

    羽飞瘪了瘪嘴,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翌日。

    台风已过,风息浪止,晨曦破云,柔和的晨光洒在海面上,像是给大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背着简单的行囊,朝着靠在海岸边的船缓缓走了过来。

    他们的身旁会跟着送行的家人。

    王大娘佝偻着身子,拉着冷意欢的手,眼中满是不舍,“意欢啊,你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