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手腕一扬,便能轻易带动整条鞭子。

    她的鞭梢破空带风,拍在那陀螺之上,整个陀螺竟然“啪”一下四分五裂,迸溅开来。

    徐千屿傻眼了:“我……”

    她感觉自己不过用了常力,不是故意要打坏它。

    “无妨无妨。”蔑婆婆见她不知所措,竟哈哈大笑,“一个陀螺而已,我没事就削一个,我那房中多的是。”

    又告诉她,因为她先前用惯了抽长鞭的力道,那力道比短鞭更大,骤然换了短鞭,便会有这种效果了。

    徐千屿心有余悸:“那我轻点。”

    “不,不必。”蔑婆婆说着,从放在院中的竹篓里摸出了一把山栗子,蹲下将它们一个一个摆在地上,“你就用这个力道,但是,尽量不要把它打坏。”

    徐千屿是第一次见未剥壳煮熟的山栗子,外面居然是长刺的,看起来很是坚硬,应该不至打坏。

    然而一鞭下去,栗子“砰”地爆开,粉末都不剩。

    徐千屿连续打爆了几个,便急了:“这怎么可能不打坏呢?”

    又要用力,又不能打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蔑婆婆只是笑,又给她摆了一排。

    徐千屿又全都打爆了,气得放下鞭子,揉了揉手腕,奇怪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山栗子?我院里可没有这个。”

    蔑婆婆面上登时一凝:“坏了。”

    她本是给厨房送山栗子的,路过徐千屿这里,顺便送饭,竟然将差事忘了。

    “鞭子给你,你慢慢玩儿,我明日还来!”她又抓了两把长刺的野山栗扔在地上,背上背篓,赶快跑了。

    徐千屿数了数,栗子就十几个。怕用完,也不敢轻易地打鞭了。只敢继续持鞭在虚空画麻花儿。

    她腕上使力,而一旦抖出力,再迅速用一股力将它持住稳住,不使鞭子发出“咻咻”的破空声。

    这样练了一会儿,她如有所感,觉得鞭子慢慢变得轻盈起来,仿佛那不是一条鞭,而是一条彩带,可以如歌女水袖一般,在空中抛出,飘荡,定格。

    如水中泼墨,柔韧轻舞。

    便立刻收敛心神,收鞭低头,抽向一枚栗子,虽则鞭身轻盈无骨,然而鞭梢触碰栗子的瞬间,尽管小心再小心——“砰”,炸开了。

    又抽了一枚,还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