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灵池里长了树。

    徐千屿忍不住问道:“沈师兄,你近日很忙吗?”

    她问题太多,回答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上一世师兄便繁琐事务缠身,动不动就要出门,没那么多功夫一一解答也是正常。

    沈溯微默认,又道:“书放在我这里。回头我一一批注给你。”

    徐千屿心怀愧疚:“那……你在不忙的间隙批注就好了。”

    沈溯微道:“在我还你之前,停修内功,以免行差走错。”

    他抬头,见徐千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停修?”

    怎么,无真师叔抓得还挺紧。

    弟子不该置喙尊长,但他的确不大明白,既如此严格,却又为何单从第三节讲起,叫人连基础都筑错,这么久了还没有发现。

    “如何?”沈溯微抬眼看她。师兄的眼尾原本微微地上挑,有一种含蓄收敛的秀雅。他平素不常直直视人,若分毫不退,目色如锋利剑光,面无表情,倒有些压人。

    徐千屿叫他看了一会儿,咬咬牙:“行吧。”

    沈溯微亦道:“好。”垂下眼,任她告退了。

    徐千屿回去时,又碰到那名奇怪的女修盯着她看,目光饱含着期许和不安。她扫她一眼,一阵风似地走了过去。

    “等一等。”

    她果然叫住她。徐千屿转身。

    女修跑到了她面前,手捏裙边,冷汗直流,哆哆嗦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全部倒了出来:“徐师姐,我名叫虞楚,也是外门弟子。我听说,听说……你你和陈铎势不两立,他亦是我的仇人,我愿意,带着全部身家投奔你,为你驱使!”

    说完,仰起小脸,视死如归地看着她。

    “……”徐千屿原本还算好奇的脸,登时沉了下去。

    她还以为这女修是为她的魅力吸引,谁成想是这么个原因。偌大一个蓬莱,就没有一个喜欢她,主动和她做朋友的人。

    “身家?你有什么身家值得我稀罕。”虞楚看到徐千屿面色阴沉,抱臂冷笑道,“我身边不缺朋友,单缺一个伺候我的丫鬟。”

    大家都是同门,这话说的趾高气扬,甚为轻侮。眼看虞楚面色讶然,眼里含里泪水,徐千屿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虞楚却在身后大喊一声:“可以!”

    不就是做丫鬟吗。丫鬟都不会像她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被人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