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杀人了。”

    林挽朝不会忘,那天,阴暗的地牢里,刀子很轻松的没入和尚的胸膛,拔出时却卡进了肋骨,用了不小的劲儿,那和尚挣扎的厉害,但被卫荆死死的固定着。她对着胸口,又捅下一刀,那人才像鸡一样瞪着腿死了。

    他嘴里都是血沫,惊骇的瞪着林挽朝,说:“你骗我!你骗我!”

    林挽朝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那些孩子,比你痛的多。”

    那句话,不知是在告诉和尚,还是在宽慰自己。

    薛行渊的眼底有些泛红,他摇着头:“你连刀都握不动,怎么会杀人……是不是裴淮止逼你替他顶罪?”

    “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和裴淮止是一路人,我们身上都有你们理解不了的恨意,所以你不用再用折辱他的方式劝我离开大理寺,这个方法蠢,且无用。”

    “挽朝,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无耻?”

    “你说错了,你——压根就不在我心里。”

    林挽朝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外头的戏也该唱了,再待下去难免惹人生疑,索性起身略过薛行渊准备离开。

    林挽朝的裙摆擦过指尖,薛行渊心痛的发抖。

    像是永远失去了什么本不该失去的。

    此时,门外一阵高喝:“瑞王世子殿下到——”

    一石激起千层浪,喜宴上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哗然起身恭迎。

    林挽朝悄无声息的避到暗处,她知道,这才是裴淮止来婚宴的真正目的。

    他这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

    让她陪他,也是为了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赴宴罢了。

    裴慕渊进来了,他披着深墨大麾,里搭软缎红衣,衣面到处都用金线绣着苍鹰,手中一把扇子摆的游刃有余,行的风流倜傥。

    可那份风流倜傥在见到裴淮止后,瞬间烟消云散,裴慕渊执着扇子的手一顿,脸色有些发白,恭顺勉强的笑着。

    “王弟也在,竟没人同我说。”

    裴淮止独自一人坐在最上座的桌子上,吃的认真,头也没抬:“王兄肩膀好了?”

    想起那日在边城自门内掷出的玉镖,取出时可把裴慕渊疼到了骨子里,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还……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