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顾钧成什么时候发现她这个习惯的,只要在家,只要家里有橙子,他就拿起来剥。

    不管是剥橙子还是剥瓜子,他都只是剥,他自己并不爱吃。

    剥好了,就整整齐齐都放在碟子里。

    如二妹所说:就是给她吃的。

    这点,连志远都知道。

    志远都会自觉地叹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还是自己来吧。”

    当然,每每这种时候,志远头上都会挨林清屏敲一下子。

    可林清屏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时刻,一盏灯,一家人,她静静地依偎在他身边,电视机是背景音,他剥着瓜子儿,她看几眼电视,和他聊几句天。

    他话不多,总是听她说,总是在需要的时候简单地回答几句。

    林清屏觉得,她重生的意义,就在这样的时刻了。

    “顾钧成。”她靠在他肩膀,想说什么,忽然又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嗯?”他等着她继续说,却听她没了声音,他低头看了看她,“想睡了?”

    确实有点迷糊了。

    她点点头,起身,“我先去看看志远,他今天不对劲,这么困,只怕真的会发烧。”

    上辈子她帮弟弟照顾侄儿侄女,非常有经验了,小孩子只要不生病都是活蹦乱跳的,这样疲惫,只怕是预兆。

    “你去睡,我去看。”顾钧成去厨房洗了个手,进了志远房间。

    志远睡得很熟,但摸着脑门,并没有异常。

    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解决,刚才是二妹在,他不好说。

    是以,林清屏看见顾钧成进房间时,脸色是黑沉的,山雨欲来的样子。

    “怎么了?志远他?”她急得坐起来。

    “志远没事。”他口气不太好,黑眸注视着她,“但是有人有事了。”

    林清屏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怎……怎么了?谁?啊——”

    下一秒,她就感觉忽然凌空,被人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