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他慌了,心里琢磨着,莫非是自己降价降太狠了?

    隔天,他让底下的工人去各个村里打听,结果竟然发现是下坝村的人在联合其他棉农搞事。

    这个发现,让他气得牙痒痒。不过,他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很快便想到了对策,派人给各个村里的主事人递消息。

    “第一个卖棉花的村子,按四十六文一斤的价格收购,第二个卖的,四十五文,第三个,四十二文,剩余的,四十文一斤,但是,下坝村的棉花,白送都不要!”

    这消息一传到各个村里,下坝村的村民,如遭雷劈,呆滞当场,而其他村的村民,人心浮动!

    大部分村民都选择性得遗忘,他们一开始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要共同抵抗无良棉花商人的情形。

    说到底,他们之所以愿意跟着下坝村的提议走,无非就是四十文一斤的收购价实在远低于他们的预期。

    现在,那棉花商人都妥协了,提价了,所以他们就无需继续坚持了,早点卖出去棉花,早点收到钱,那才是实惠呢!

    郑晴琅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骂了一声那商人奸诈,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个所谓的“棉花同盟”太过脆弱了,经不起一点外界的“冲击”。

    她都不用去打听,就可以想象得到,原本站在统一战线的不同村落,这会儿肯定争先抢后得想当第一个卖棉花的村子。

    她承认,她的道行太浅了,想出的法子太理想了,完全没有想到该如何应对敌人的分化策略。

    正当她思忖该如何办的时候,马宝珠他爹来了。

    “下坝村种棉花的都卖我这张老脸,所以大家还没行动,就是其他村里的状况,我估摸着不会太好,咱们这次联合也就是口头说说,其他人也没太当真。”

    郑晴琅点点头,“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若是他不说那句不收下坝村的,我或许就认输了,毕竟这临时的同盟,确实没啥约束力,输了就输了,不丢人。但是,对方都向下坝村下战书了,那就试试看吧。”

    “你这是已经有了主意?”马父问道。

    “嗯,不蒸馒头争口气,亲家,你帮我跟你村里人传句话。”郑晴琅心里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