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点头,心里默默领受下这份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其他村买棉花的人也陆续回来了,每一队人马都十分顺利得签下了契书。

    郑晴琅将这些契书捏在手里,望着镇上的方向,笑得不怀好意,心道,这下,她倒要看看,那边还有什么招?

    一天过去了,原本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出招之后,那些棉农就会争先恐后送棉花上门的周八,迟迟看不到自己期望的场景,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他等不及了,再次派了底下人去那几个村里打听消息。

    结果,送回来的消息让他如遭雷劈,五个村子的棉花全被人买光了!

    “是谁买的?过来滇中这一片收棉花的,只有我们周家,宜良县这条路线,是分派给我周八的,难不成是周家别的队伍越界不成?”

    手下人被他的语气中的愤怒吓得一抖,心道,这管事可不像原先那个那么好伺候,连忙一股脑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不是咱周家的队伍,也不是别的棉花行的人,就是那个,那个在下坝村的时候,一开始同你打商量被你撅回去的老农妇。您后面不是放话说,下坝村的棉花白送都不要嘛,那老农妇为了赌口气,就把咱们打算要买的棉花截胡了。”

    周八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脸不相信,反手就甩了那手下一巴掌,以为他打听得不尽心,随便拿话搪塞自己。

    “你在瞎说什么屁话?就那个下坝村的老太婆?赌口气?把几万斤的棉花都给买了?你蒙我呢,她有这么多钱,还卖什么棉花?为了那点钱跟我讨价还价?”

    那手下心里委屈极了,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他不着痕迹得往后退了一点,一边揉着生疼的脸一边接着解释道。

    “管事,我真没瞎说,别看那老太婆一副农妇打扮,穿得挺磕碜的,但她家里有两间作坊呢,听说生意不错,挣得挺多呢。你也知道,村里人嘛,就算挣了钱,还是改不了爱种地的毛病,就跟咱们府上老太爷一样,他不也在花园里开辟了一片菜地嘛……”

    “行了行了,少扯些有的没的了,你还打听到什么,一并说了。”

    “就……就没了,咱们往年去过的那些村子,也就是宜良县产棉花比较多的村子,他们的棉花都定给了那家人……哦,不过我还听说了,那家人没那么大的仓库,跟卖棉花的商量好了,等找到仓库后再收棉花,到时候再支付尾款。”

    周八一听,心里活泛开了,既然棉花还没交割,那就代表着他还有机会从那些人手里抢夺这批棉花。

    他好不容易把前头那个管事弄下去,夺了他的差事,这次他一开始就把棉花的价格压这么低,就是为了让家主看到自己的优秀,同时悄咪咪中饱私囊一小部分,没想到,却是遇到硬茬子了。

    这个时候,他也就顾不得压价了,比起买不到棉花,让家主以为自己干不好这活,他宁可用较高的价格买到棉花,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心里计较一定,他便跟手下说道,“走,咱们再去那些村里溜达一圈,务必要把那些棉花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