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陆汉生打到招待所,他有一些资料需要翻译,想让温馨做他的助手。

    陆汉生申请给她报销食宿费,让她安心住在招待所。

    希望她能住到这次任务完成。

    毕竟,他现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

    温馨欣然答应。

    沈烈平到了火车站,特意在候车大厅走了一圈,没见到温家那几口。

    想必她们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他希望今后那一家人都在他们的生活中消失。

    确切说,是在温馨的生活中消失。

    想到消失这个词,他的心情有些怅然。

    或许他也快要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掐指算算他们相处才二十天而已,不知道这段时间会在温馨的心中留下多久的回忆。

    他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人的大脑能够存储的记忆是有限的,随着年龄增长,越是年纪小的记忆就会越模糊,最后忘的干净。

    温馨才十八岁,也许再过十年,她二十八的时候,就不会记得这二十天的事了。

    或许,用不上十年。

    等她结交了新朋友,有了新恋情,这段记忆就会被忘记了。

    不被人记住,是痛苦的。

    他希望自己能在温馨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又希望她能够忘记他,轻轻松松的去享受美好生活。

    也许他年长一些的缘故,第一次见到温馨的模样,还像昨天一样清晰。

    可天下终没有不散的宴席。

    沈烈平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箱子,还有温馨专门买的一大袋子面包饼干,心里却空落落的。

    温馨去帮着陆汉生翻译资料,陆汉生惊叹她的词汇量竟然那么丰富。

    “小馨,你是我教过的最有语言天赋,也是学习最刻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