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国的兵将如此不堪一击,竟也腆列中原大国行列?”相里疾一抹额头的臭汗,龇开两排大黄牙:“我看中原国家,也不过如此!”
“要不,我带着儿郎们北上,也搞个狗屁楚王当一当!”相里疾如是道。
回忆一下那些楚国人,打仗都是稀软的怂包,偏偏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
按照岭南人的观念,这就是典型的‘德不配位’。
荆白的脸默默抽动了两下,对着相里疾的表情仔细打量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这货不是在开玩笑……
他好像真是这么想的!
荆白不得不开口了:“大精夫,此言差矣。”
“您和岭南勇士们刚刚打败的,乃是楚国贵族们的私家武装——其中绝大多数还都是临时雇佣来的乌合之众。”
“这样的一支军队,质量甚至比不上普通的戍卒。”
“更不要说楚国用于镇守边关的精锐戍卒……甚至是熊午良的曲阳子弟兵了。”
相里疾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甘心。
那些楚国的贵族,实在太会享受了——一个小小的开荒,就带了那么多美酒珍宝,这要是能打到他们的老家去,那得缴获多少好东西?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相里疾一边用手搓着胸前的黑泥儿,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劳什子熊……什么良的名字,我好像从你们嘴里听过很多遍——这是何许人也?”
荆白紧张地盯着相里疾搓黑泥儿的手,似乎生怕这货冲着自己这里弹个泥球儿过来……一边提防一边说道:“熊午良者,芈姓,熊氏,父故曲阳君熊威,乃楚国故威王之子、故昭怀王之弟也。”
“八年前,芈良承爵曲阳君,后累以战功封侯——楚国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军功侯是也。”
“如今楚王暗弱,曲阳侯奉平南剑独揽大权,致力于集权变法,短短一年,如今已颇有成效……熊午良,正是大楚实际上的统治者!”
相里疾愚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如此说来……那熊什么良,肯定也是个勇士了!”
“论勇武,此人比得上我吗?”
荆白语塞……
作为见不得光的‘流贼’,他本人当然是没见过熊午良的。
但是,荆白在楚国的官场还有很多朋友,和不少贵族祖辈上还有过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也曾在他们的嘴里,偶尔听过熊午良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