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郢都。

    背插羽翎的骑兵狂奔入城,引得郢都国人纷纷侧目——这代表最新的战报传了回来。

    政事殿上,群臣云集——正是朝会的时候。

    “报——高前军使,求见大王……”外面传来了高亢的通禀声。

    楚国群臣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

    这样的军使,已经来了无数趟了。

    至于他们要传达什么样的消息,楚国群臣用脚丫子都能重复一遍——无非就是要钱、要骡马、要粮食……

    那个该死的熊午良,驻扎在高前大营,仿佛一只吞钱的貔貅!

    有楚国大臣皱着眉毛,冲着楚怀王道:“大王,曲阳侯驻扎在高前,久耗无功,空耗了许多粮饷……难道此人有二心不成?”

    昭雎笑眯眯地抚着花白的胡须,对这个大臣的话显得很赞赏。

    大殿内立刻热闹了起来,群臣纷纷弹劾熊午良——

    “曲阳侯避而不战,到底是何居心?”

    “……耽误了大王的称霸大计……”

    “老臣听说——秦王与芈太后并非只是想‘见见曲阳侯’。曾有传闻称,秦王要请曲阳侯入秦为相!如今秦楚两军不约而同地坚守不战……大王,不可不防啊!”

    此言一出,许多人眼前一亮,立刻跟着添油加醋——

    “安知曲阳侯是不是想去秦国当丞相?”

    “看他与秦军这么有默契……难说!”

    楚国群臣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冬日攻势难以施展’的客观情况,变着法儿地给熊午良身上各种泼脏水——他们本就是昭雎一党,对熊午良颇有成见;如今又听说熊午良要搞什么变法……虽然变法还局限于他的封地之中,但以楚王对熊午良的信赖,安知以后会不会任用曲阳侯主持举国变法?

    啊啊啊啊!

    恨不能立刻整死这厮!

    楚怀王无奈地拍了拍巴掌:“好了,都安静些。”

    “曲阳侯乃是寡人亲手教导出来的国之栋梁,岂能与秦国人串通一气?冬日作战,本就困难……老令尹啊,曲阳侯这次又派人来要钱要物,你要继续全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