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相信,父母已经看出来了。

    俞锦平问他:“你今天才刚见到她,怎么就确定自己喜欢她呢?”

    “妈,我清楚得很,我一见她就怦然心动,看见她就高兴。哪怕她捉弄我,我也觉得高兴。”

    俞锦平听着儿子笃定的口气,再看看他盛满喜悦的眼睛,突然就笑起来,嗔了丈夫一眼,说道:“你儿子跟你一个德行。”

    当年老沈对她也是一见倾心,她儿子亦是如此,想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沈惟止捏了捏妻子的手,这种程度的亲密,他们是不避着孩子的。

    他问沈言殊:“你喜欢她什么呢?”

    “安安的优点有很多,她聪明,漂亮,鲜活,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具备这种优点的女同志也不少,但是别人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她。这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宿命。只要是她,哪怕是缺点我也喜欢。”

    俞锦平问丈夫:“……安安有什么缺点吗?”

    沈惟止想了想,说道:“没有吧……我没发现。有点活泼淘气、想一出是一出,但这也不算什么缺点吧。安安是有分寸的,她就算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招人讨厌。就像她当初说要研究印刷机械,她说出来了,但也没强求大家帮她,是我们主动要帮她,而且她也不是光说不练,不是折腾完大家就随手放一边,她是真的在研究。我听招待所的老韩说,她认真的很。招待所那边也很配合她。”

    俞锦平说道:“这的确不是缺点。”

    沈言殊把宁安画的图纸展示给父母看:“这是安安这段时间的成果,我等会要仔细看一下。”

    沈惟止和俞锦平接过去看了又看。

    俞锦平说:“要是她想一出是一出就能出这样的成果,那我愿意她天天都想一出。我也可以给她帮忙。”

    沈言殊说道:“妈,那是我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俞锦平:“……”

    沈惟止训他:“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

    沈言殊:“……”

    沈惟止又说:“是谁今天下午跟我说,不能叫人家的名字,你们还不熟,要叫常宁安同志。好家伙,你现在连宁安都不叫了,直接叫安安。啧啧啧!你脸疼吗?”

    沈言殊:“……疼。我不光脸疼,我还牙疼,她现在叫我沈言殊同志。”

    沈惟止哈哈大笑:“该!”

    俞锦平也乐不可支,但她还是安慰儿子:“安安第一次见你,叫你沈言殊同志是正常的。等以后熟了就好了。而且,我和你爸爸今天和她说话,说‘你言殊哥哥’怎么怎么样,她也没说什么,可见对这个称呼还是接受的。”

    沈惟止突然说道:“不对呀。你们还没到的时候,我和她聊天,她还问我,‘言殊哥哥住一楼还是二楼啊’,要不是她提醒,我都想不起来给言殊收拾房间。而且这孩子自来熟,拿谁都不当外人,见到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问你,‘言殊哥哥,你从南边过来,给我带礼物了没有’,‘第一次见面,你连见面礼都没准备,这说不过去吧’,这才是她!怎么会叫你沈言殊同志呢?这不正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