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曾经好奇的问过纪松和,后来在学校那几年都干什么了。

    纪松和表情微妙地给她介绍了一下他们学校的“壮举”:徒步跨省去帮社员同志夏收,割麦子、插秧,都干过;还修筑了一段防洪大堤,因为条件有限,质量不太合格,6月份修好,8月份就冲垮了;去煤矿挖煤,工作是抡大锤、打钢钎、塞炸药、放炮。

    “挖了两个多月,实在是挖不出煤来,后来挖到深处,发现是以前的矿洞,煤都挖空了。”

    宁安:“……你们提前没考察吗?”

    “我们就是听安排。平时不能出校门,没法考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宁安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70年,老五届被分配工作,专业对口是别想了,有什么干什么。有的人被分配到公社小学当老师,有的被分配到公社供销社当售货员,有的分配到盐厂当盐工,还有的被分配到工厂当钳工,纪松和被分到了公社农机站维修拖拉机。

    那时候形势还非常紧张,大家也不敢背后搞小动作。他在农机站老老实实的修了4年拖拉机。

    现在形势宽松点了,纪利民帮忙运作了一下,给他弄到了平阳县机械厂,正好赶上宁安做新项目,他就主动要求给宁安当了助理。

    全能助理!

    专业素质高,勤奋好学,脾气好,有眼力见,领导说一,他就能想到二,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宁安挺满意的。

    尤其是在一群人加班加点,全都弄得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时候,时刻保持服装干净整洁,每天洗澡刮胡子的纪松和同志,就是泥石流里的清流。

    宁安需要他来洗眼睛。

    他们去西京,是坐火车过去的。

    宁安坐在火车包厢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在脑海里和小桔子聊天打发时间。

    宁安说:“我们搞飞机研究的人不坐飞机,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小桔子说:“没办法,这是领导建议的。飞机虽然速度快,但是安全性确实差点事。领导也是怕科研人员再有损失。”

    纪松和坐在宁安旁边,拿出保温杯,倒出一杯八宝茶,推到她面前。

    宁安:“……还没喝完呢?”

    纪松和笑道:“之前的喝完了,这是夏姨昨天刚给我的,让我记着泡给你喝。”

    宁安生无可恋的往车厢壁上撞了一下脑袋:“我今天不想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