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宝宝,不哭了,没必要的,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他再伤害我了。”

    “真,真的吗?”小姑娘直愣愣地埋进他怀里,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追问了一句。

    “嗯,真的,这次我会保护好自己。”男人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有了他的表态,司听瑜就能心安理得地开始狼性教育了。

    原本是该教孩子的,这会儿先在陆祈川的身上试验一下。

    “宝贝,你记住,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一旦察觉到傅妄有伤害你的企图,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直接先下手为强,知道吗?”

    “先下手为强吗?可是,防卫过当了怎么办?”

    “无所谓,宝贝,我的首长爸爸,你的首长岳父,他的势力范围和人脉辐射广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这是司听瑜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拼爹。

    也是最张扬的一次。

    陆祈川探究的目光在女孩脸上扫视了一圈,似乎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迟疑半晌后,才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听瑜,你说认真的吗?”

    “当然,严肃场合我从不开玩笑!”

    “不,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宝宝,我会受之有愧,我不值得你操心这么多。”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随着呼吸起伏,轻得像是要飘散在空气中,强烈的不配得感让他的自卑无处遁形。

    尤其是触及女孩关切真挚的目光时,他的鼻腔一阵酸涩,喉头也哽得厉害。

    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

    就连他的父母,都是教他不可以违法、不可以伤害别人、不可以滥用特权。

    他记得黎觉夏对他的教诲,要和小朋友和睦相处、要与人为善、要善良友爱。

    所以,当绑匪把那把刀抛在他面前时,他退缩了,他害怕了。

    他宁愿自己成为一个遍体鳞伤的受害者,也不愿成为麻木不仁的加害者。

    比起受伤,他更害怕触及家人眼中的失望与陌生。

    其实,在傅妄抢过刀后,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丝庆幸的。

    他在想,幸好不是绑匪亲自动手,幸好是傅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