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陆祈川这种情况,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陆祈承是陆家长子,他既然享受了父辈乃至祖辈数十代的积累,也就理应承担起家族的重担。

    没有人能批判他当时的选择。

    也没有人能真正和当时孤立无援的他感同身受。

    现在真正说开以后,司听曜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不堪。

    他也许,也欠陆祈承一个道歉。

    为自己之前的咄咄逼人抱歉,为自己三番五次的阴阳怪气道歉,也为他数次在司听瑜面前败坏陆家人的名声而抱歉。

    但他生来腰板就比钢筋都硬,两人互不相让这么多年,现在要让他给陆祈承道歉,多少有些为难了。

    不过,给个好脸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司大少摸了摸鼻尖,自信开腔道:“那什么,其实你也不容易哈,别太难过了,都过去了。”

    陆祈承一下子还没跟上他瞬息万变的情绪变化,眨了眨眼,有些发愣:“你这句话,也是在内涵我?”

    “不不不,这句话不是内涵,陆总,你确实也挺矛盾,日子也不好过哈,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承认。”男人虽是不好意思的语气,但态度依旧矜贵又高傲。

    “但你也别想我以后会和你称兄道弟!张耀宗这事儿,我暂且原谅你,但你弟勾引我妹妹这件事情,我绝不接受!”

    陆祈承略带孤惑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哑着声音问道:“理由。”

    “这需要什么理由?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所以,劳烦司律给我解答一下,人是祈川勾引的,恋爱是祈川谈的,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啊?”司听曜被这强大的逻辑漩涡给绕晕了,沉思片刻后,顺着男人的思路喃喃道:“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嗯,没关系,你只需要针对祈川一人就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司听曜当即拧开水龙头,又往脸上泼了一盆水,稍作冷静后,若有所思地调侃了一句。

    “陆祈川碰上你这个大哥,也算是上辈子白烧香了。”

    “无妨,人是他谈的,他理由承受这些。”陆祈川自然有司听瑜护着,司听曜的态度并不能影响什么。

    只要司父司母不反感他爸妈,司听曜不反感他,那么,按照田忌赛马的原则,这场婚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