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就那么饶有兴致地一寸一寸扫视着司听瑜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商人特有的算计与探究。

    司听瑜毫不在乎他的打量,自顾自地在移动平板上记录他的基本情况,语气平稳又生疏。

    “傅先生,病史询问是我们的工作流程,我只是想了解您的相关情况,并没有窥探隐私的想法,还请您配合。”

    “好,我配合。”男人笑了一下,双手理了理身侧的被子,随后端端正正地置于腹前。

    这是紧张、拘谨的表现。

    司听瑜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什么安抚的话都没说,继续着之前的问话。

    “傅先生,请问您的双亲身体是否健康?有无重大疾病史?”

    听到这个问题,男人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角悄然浮现的阴鸷被他隐藏的很好,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儒雅随和的模样,似是感觉接下来说出的话有些沉重,他的语气沉了几分。

    “我的母亲早已离世,我的父亲……司医生,你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父亲是哪位?”

    司听瑜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她看着男人的脸,筛选了一番自己的交友圈,确定没见过他后,直言不讳道:“傅先生,你认识我?”

    “原来……你还不知道。”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高深莫测,低声喃喃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呵,也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你。”

    “谁应该告诉我什么事情?”

    “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

    不是,这种自说自话的习惯,哪个癫公教他的?

    有钱人都是这种说话风格吗?

    人家陆祈承也不这样啊喂!

    司听瑜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视线无语地移向别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白嫩的手指捏紧了平板的边缘,假笑着长长呼出一口气,才不至于让自己负气而走。

    “傅先生,我再重申一次,医生多了解一些您的情况,只是想帮您排除一些疾病的隐藏风险,不是故意侵犯您的隐私,当然,你可以拒绝病史陈述这一环节,签个字说明情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