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朗紧接着深深磕下头去,额头与大理石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南夏帝冷笑一声,敏锐地抓住他最忌惮之处。

    “你的意思是,朕老了,糊涂了,轻而易举便能被欺骗不成?”

    太子一惊,磕头的速度愈发的快。

    颤抖着声音辩解,只是没人去听罢了。

    “裴爱卿,朕乏了,今日棋局便到此为止吧。”

    南夏帝揉了揉眉心,转身被众侍卫簇拥着离去。

    待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赵乾朗才敢从地上爬起,对着裴渡怒目而视。

    “裴狗,敢如此对待本太子的,你是第一个。”

    裴渡面色无波,“臣不胜惶恐,希望臣不是最后一个。”

    “你好大的胆子!”

    赵乾朗面色骤变,太子威仪分毫不剩,一副想扑上前理论的模样。

    谢锦书用尽全身力气,才用那双完全没恢复好的双臂拉住他。

    二人同时愤怒不已地瞪视着裴渡的背影。

    下一瞬,却惊诧地发现,裴渡向树后伸手,拉出一个华服少女。

    江晚芍窘迫极了,美眸流转,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靖国公。”

    她脸颊微红,被那件桃粉狐裘一衬,愈发显得娇艳明媚。

    宛若冰天雪地中,唯独盛开的一枝粉嫩桃花。

    谢锦书不由得看呆了片刻,疾步上前关切道。

    “芍儿,你这几天可好?”

    江晚芍觉得自己身上骤然被投了一道视线,是冰冷的,却又透着灼人的情意。

    心中像是摆了只小鼓,密集的鼓点惹得她的心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