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和我爷爷奶奶住在乡下,院子里种有一棵棠梨树,每年春风吹过,会开出一树梨花,很是漂亮,所以我最喜欢的花朵就是棠梨花了。”

    说这话的时候,鹿子衿的眼神中带有忧郁和怀念,宗拙荆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那时候她们已经认识一年多了,可宗拙荆还是寡言少语的,两人在一起相处时,多数都是鹿子衿在输出,她一直在和她讲外面的所见所闻,不着痕迹地改变着宗拙荆的思想。

    宗千钧自然也发现了宗拙荆的改变,虽然很细微,但他从小就对人的情绪很敏锐,他去了一趟隔壁家,之后鹿子衿的生活变糟糕了,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维常,即棠梨花,拙荆,我为你取一个名字好吗?就叫维常怎么样?鹿维常。”

    维常,棠梨花,也意味着离别,鹿维常,愿你往后余生能干净地活着。

    这是鹿子衿没能说出口的话,她用这一年多的时间,摸清了这里的底细,明天她就打算离开这里,她们大概要在此分别了。

    三月二十号,宗千钧和几个村民,其中就有伍三运,果然像之前那样离开了村子,这一天只有一个老太婆看守着鹿子衿。

    刚来的时候,鹿子衿是被铁链拴着的,后面见她表现好,还乖乖给伍三运生了个儿子,伍三运便放松了对他的监管,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像狗一样被拴着了。

    而鹿维常是没人看守的,听鹿维常说,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去一趟,要到明天才会回来,鹿子衿就盯上了这一天,她在此之前经常不着痕迹地套伍三运的话,早在脑海里构建好了这附近的地图,在心里推演了无数次最佳逃跑路线。

    半夜,确定老婆子已经昏死过去后,鹿子衿拿出自己之前偷偷藏起来的行囊准备逃走了,却不想鹿维常也没睡,她就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鹿子衿的动作。

    那双眼清清冷冷,仿佛接受了一切,又好像没有,对视之后,鹿子衿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