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傅北墨与傅南窈就吵了起来。

    吵得互不相让。

    颜芙凝走出屋子,单手拎了背篓。

    整整一背篓的冬笋很沉,她拎不动,遂喊:“北墨,你帮我搬到灶间好么?”

    傅北墨这才对傅南窈皱了皱鼻子,走到颜芙凝跟前,两手抓住背篓提手,放去了灶间。

    见他又要与傅南窈吵嘴,颜芙凝又让他帮忙把捆成一捆的细竹竿放去柴房。

    这么两趟下来,傅北墨就忘了要与傅南窈继续争吵。

    婉娘耳朵一直竖着,院中孩子们的身影她瞧不见,但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她都有听闻。

    如果说芙凝先前退了辞翊婚事的举动是不该,但如今“看”她为人处世,很有章法。

    几句话就将北墨这个捣蛋的,说得服服帖帖。

    或许她就该有这么个儿媳妇。

    ——

    是夜,山风呼啸。

    今日已是正月初九,外头的爆竹声比前几日少了些。

    颜芙凝伤的是右手,左手给右手包扎颇为别扭。

    奈何睡前洗漱沾湿了伤口,她必须更换布条。

    坐在床沿,将湿布条换下来时,眼前的伤口仍旧骇目。

    她拧着眉,将干爽布条一圈圈往上缠。

    就这时,傅辞翊到她跟前,从她手里取过布条。

    颜芙凝抬眸看他,眸中闪过错愕。

    他是要帮她?

    傅辞翊继续缠绕两圈,而后拎起布条两头,往上提溜着,用力抽紧打了个结。

    颜芙凝缩了缩手,眼尾很快泛红,抽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