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与颜博简见状,跟上她的脚步。

    屋外雨势磅礴,分明是白天,但此刻暗如入夜。

    “傅江,我夫君怎会被冲走?”

    颜芙凝撑着伞,顾不上雨大,脚步匆匆地登上马车。

    彩玉与颜博简紧跟而上。

    傅江甩起缰绳驾车,扯开嗓门:“暴雨一来,将原本堵上的堤坝冲开一个缺口。公子说大抵是底部不够稳,他得亲自去看。却不想上游河水湍急,冲到缺口处,水势陡然增大,一下子将公子冲得没了人影。”

    颜芙凝一听,一颗心倏然凉下。

    颜芙凝轻轻啜泣:“被你一说,开始疼了。”

    这时,有中年男子出来与邬如波道:“邬大人,依我多年水性的经验,方才水流那么急,人一旦被冲走,很有可能昏了过去。即便不昏,脑袋撞到沿岸的河堤,也会受伤昏迷。如此一来,肺部进水,时辰一长,情况很糟。傅大人此次凶多吉少,怕是没命了。说难听点,连尸首都寻不到。”

    水面浑浊不堪。

    “你怎么来了?”他问。

    她顾不上泥地湿滑,颤巍巍地往前奔去。

    怕她也出事,水里的李信恒、傅河、傅湖与傅海顺着她跑的方向游。

    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等两年期满了。

    这么大的雨非把人淋坏了不可。

    一个生,一个死。

    傅辞翊浑身湿透,他慢条斯理地抖了抖身上的袍子,脚步停下等待颜芙凝跑到他跟前。

    他究竟是何状态,她都要亲眼看一看。

    彩玉横他一眼:“我说颜公子,请闭嘴吧,你没瞧见我家小姐不想与你讨论下与下水的问题么?”

    天渐渐暗下,加上因大雨天色本就暗,此刻是愈发暗了。

    邬如波斜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邬如波嘴唇抿起,忧心地看向颜芙凝:“少夫人,倘若真的发生不测,朝廷当有抚恤。”

    颜芙凝撑着伞,鞋袜与裙裾下摆已然湿透,她茫然地望向水面。